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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琅儿心疼谢氏,但她“病重”性子暴躁,也是情有可原,儿子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宠妾责怪病重的母亲?
薛太后把前路后路都安排好了。
沈玠怀疑地看着薛太后,又瞅了瞅毫发无伤的琳琅,眼神闪烁不定,暂且相信了。
不等沈玠继续多话,薛太后揉了揉额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先发制人道,“哀家近日身体偶感不适,正需要个可心人伺候,皇贵妃就很好,既然琅儿宠她,也不能白宠,这些日子皇贵妃就为哀家尽孝吧。”
沈玠微动嘴唇,但不知该怎么反驳,母后真的不舒服,还是另找借口磋磨皇贵妃?
琳琅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如此,薛太后真打算让她来侍疾,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寿数折腾,她佯装不适,面露为难之色。
“小皇嫂,你…你没事吧,脸色这样差,要不要请个太医瞧瞧?”
眼见琳琅美人楚楚之态,纤柔脆弱宛若春日柳枝,一折即断,如玉的面容惨白一片,好似被吓到了一般,沈玠的疼惜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声音温柔得令薛太后皱眉。
沈玠不知自己怎么了,每次看到皇贵妃,他总会心跳加快,对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似前世已经见过对方千百次的奇妙感觉。
薛太后瞧见小儿子这副难掩的痴态,怒气再也压抑不住,狠声斥道,“玠儿,你是不是对皇贵妃太热乎了,还不赶快出去!”
沈玠尴尬地收敛神色,差点忘了母后还在这里,看着但现在让他离开,他不放心。
如果母后无病,非要找理由责罚皇贵妃,泰安殿这么多的宫人,孔武有力的内侍一呼即应,皇贵妃如此柔弱,肯定要吃大亏,皇兄又一时半刻赶不过来,沈玠越想越忧心。
思来想去的片刻间,琳琅已经做出了判断,薛太后要她侍疾,理由的确立得住,太后病了,皇后都要来侍疾,何况是皇贵妃。
但装病谁不会,她也来装个病吧。
思及此处,琳琅的身体微微一倾斜,好似下一刻要往地上摔倒下去,沈玠适时地扶住她,对殿外大喊一声,“快去请太医!”
薛太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唇角讽刺上扬,浸淫后宫数十载,这点门道她看得很清楚,谢琳琅竟然敢在她跟前装病,博取玠儿的同情心。
这手段的确妙,但也很容易被拆穿,太医院的人可没胆子对她说谎话。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卓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而来,原以为是太后不舒服,进了殿才知道是为忽然昏迷的皇贵妃诊断。
他先是对薛太后和临淄王行礼请安,而后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方帕子给皇贵妃诊了脉,眉头越皱越深,面色晦暗不明,急得沈玠不住催问,“皇贵妃到底怎么了,可有大碍?”
卓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拿不准,皇贵妃这脉象好生怪异,但的确又是过敏的状态,探了几次脉都是如此,薛太后不以为意地轻哼,“卓太医不必隐瞒,实话实说吧。”
卓太医对薛太后叩首回答,一本正经地回复,“回禀太后、王爷,皇贵妃应该是过敏,极有可能是花粉过敏,想必娘娘身子极弱,过敏之症加重,造成了昏厥。”
薛太后想要拿琳琅的把柄,得到的却是这样确切而以外的答案,她颇为失望,一脸怀疑地盯着卓太医,有点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但卓太医是她的专属太医,不至于在这方面为谢琳琅撒谎开脱,但世上真有这么巧合之事?说晕就晕,说病就病。
沈玠情不自禁地将视线转移到殿内的花盆摆设,母后爱花,尤其喜欢明艳芳菲的芍药,随处可见的红艳。
如今正是春日,花粉香气弥漫,不过敏的人没什么反应,但若有过敏之症的人,很容易中招。
他也怀疑,真的只是巧合,难道不是母后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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