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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索性像白瑜一样闭眼小憩,可马车的颠簸叫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他只好瘫靠在马车上,睁大双眼看着车顶。
公孙先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最终还是刘尧忍不住了,开始缠着白瑜问长问短。
至于为什么不缠着风轻尘,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根本不敢。
他的骄傲让他从不承认他害怕风轻尘,但是比起挂在嘴边的恶妇,显然他对风轻尘的恐惧更多一些。
白瑜应付他绰绰有余,所作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
京城。
元贞帝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冷肃,眼里射出丝丝异芒,那目光阴鸷的,仿佛能将人吞没。
秦丰业低眉顺眼地站在桌前,等待今上发话。
元贞帝的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秦爱卿,你说朕的安宁郡主踏上返程的路途没有?”
秦丰业目光一闪,恭恭敬敬地回答,语气带着谄媚虚溜:“陛下,臣觉得安宁郡主雷厉风行,想必是已经踏上归途了的。”
元贞帝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瘆人,惊得身侧的内侍浑身直冒冷汗:“好一个雷厉风行,很好很好!”
秦丰业把头垂得更低,没有回答元武帝的话。
君臣俩都各怀心思,但他们拥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队伍绝不能活着入京!
……
与此同时。
苍老的白惟墉坐在案桌前,听着青柏轻声细语地念着家书。
知晓孙女即将扶灵而归,他浑浊的眼里聚满光彩:“从时间差上来看,小七和明微应当踏上归途了。”
“青柏,研磨,我要写几封信。虽然我已经退出权力中枢,但还是有些影响力,我要为小七和明微铺路。”
是的。
他从不结朋党,但他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
这一路必然不太平,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护佑他的儿孙平安归返京城。
如今国仇家恨的耻辱已雪,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些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亲人。
至少他还能做些事情,并非老了就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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