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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每年的恩科,江南上下都是谨小慎微,这些学子多年苦读只等今朝,每年的杂事更多,就怕有人串联闹事,避开为好。”
见到母亲也是同意,张瑾瑜觉得宜早不宜迟,夜里离开还能避人耳目,不再迟疑,一口把参汤喝完,起身出了屋子。
“宁边,即刻派人通知赵公公和段宏,还有卢将军,今日夜里启程回京,告诉赵公公安排好城内禁军就撤,速度要快,而且派人通知苏金凯和薛家。”
“是侯爷,”
宁边应道,然后带人下了楼船通知城内。
京城,
贾家宁国府,
管事潘又安,如今被大老爷贾珍教训了一顿之后,也没有在训斥,反而事后又奖赏了一番,管着府上锅炉房和煤炭的采买,不少下人和小厮,露出羡慕的眼神,就是贾蓉不免得有些嫉妒,府上采买本来就是个油水差事,现在又给了煤炭的买卖,养着那些伙计,那银子不是说来就来。
可毕竟是父亲定下,不能插手其中,所以终日只得在屋内喝着闷酒,倒是府上的贾蔷,每日里在府上来回逛着,看到事就管一下,宁国府的下人对贾蔷也是多有好感,说的话也比贾蓉好使。
可是贾蔷虽然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但是父母早亡,寄养在贾珍名下,也是当个公子赡养,如今年岁见长,心思未免重了一些。
恰好今日,
贾蔷带着杨柱和小厮小元来到了锅炉房,潘又安也在此处盘点煤炭采买的事,没曾想开春之后,竟然下了雪,一时半刻还停不了,按照府上规矩,只要下起了雪,就要给府上的主子烧炕。
烧炕就需要用到煤炭,这煤炭的买卖可都是老主顾,老街坊了。
见到贾蔷前来,也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
“原来是蔷哥儿,今个天冷,怎么还来此处脏乱之地。”
贾蔷微笑的回应了一下,然后招呼了一圈,说道;
“原来是潘管事,今个来自然是有事,给大伙说一下,这是杨柱,以后的锅炉烧炕,还有采买的煤炭等物都归他管,你们有什么都跟他说,他办不了的再跟潘管事说。”
潘又安心里一紧,怎么回事,珍大爷不是把采买煤炭的事交给自己了,连蓉大爷都没有插手,倒是蔷哥儿是何意,还是老爷的意思,小心的试探一下,问道,
“蔷哥儿,这边的事都是珍老爷分给奴才分内的事,那杨柱是哪里伺候的,小的没见过,府上采买的银子他可是支不出来的。”
杨柱此人,是宁国府京城外庄子里的人,因为庄子里困苦,所以胆子大,就拖庄子上的管事,进了城,想东府看看能不能讨个差事,正巧此人机灵,碰到了贾蔷,被要到身边当了仆人,同来的还有一小厮小元伺候着。
府上经过和洛云侯几次斗气,尤其是还了朝廷的借银之后,就元气大伤,怕是很长时间也缓不过来。
府上的用度自然就紧张起来,那些管事采买油水的位子,自然是惹眼了,贾蔷在府上虽然和贾蓉关系好,贾珍也宠着,毕竟不是宁国府继承人,所以年岁渐长,心思也就为自己打算起来,不管做何事,首先就要有银子。
最近也只能有锅炉房缺人了,看着潘管事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贾蔷也不理会,
“潘管事,你照做就是,赖管家那我给打声招呼就成,银子我来支取,今个来,就是通知你们,天还冷,今晚正好,上夜后,人不多,出了府把煤炭运进来。”
正说着,潘又安没忍住,打个插话,
“蔷哥儿,府上的煤炭一直是东头老刘家送的,您这买的煤炭是从哪里来的,要是煤炭成色不好,吃了挂落算谁的?”
“还是潘管事上心,煤炭是一样的,只是以后由我来采买,那老刘头的煤炭我包了,宁荣街和着旁边的胡同里的族人,也都一块从我这里拿货,白天人多,紧着主子用度,来往也不方便,只能在晚上往里运煤,当然办事利落一些,地上街上都不能留下炭渣,落了口实。”
贾蔷说的很明白,老刘家煤炭都落在贾蔷的手里,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多了一个人的手,潘又安心里门清,这是贾蔷想捞银子了,没想到他先伸手了。
看样子府上的人都知道,闹到了珍老爷那必然会偏袒,至于贾蓉大爷那,潘又安叹了口还是另想他法,
“那就听蔷哥的安排,锅炉房我就不管了,你们仔细着点,”
交代了一些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小厮在那不敢言语,都知道府上可能出了名堂。
屋外,
来了一群杂役,抬着一个个毯子出去,马车早已备好,杨柱好像上了角色,喊道;
“都知道规矩,出了门动作快一些,我再说一遍,先用毯子垫在马车下面,然后在装煤炭,装好之后在尾部再裹上一层,防止落下,可明白?”
“知道了,杨管事。”
屋内小厮和杂役异口同声,杨柱脸一扬,领着人就出去了,贾蔷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厮小元回了自己院子。
潘又安心里不甘,可是无处诉说,只得在府上绕了几圈,珍大爷没法去说只能去蓉大爷那了,不再迟疑,绕了个弯路就往贾蓉住的厢房院子走去。
贾蓉今个休沐,人在屋里的炕上躺着,一直无法入睡,身边连了暖床的人都没有,如今在宫内的龙禁尉值守也有小半年了,倒是适应了紧张的生活,可是心中总有些不甘心,尤其是父亲贾珍,每日里骄奢淫欲,小妾满屋,自然是羡慕得紧,自己房内那些庸脂俗粉,用的时间长了,自然是没了滋味,发卖了不少,可是一想到那些清倌,又要不少银子,一想到银子,贾蓉心中就是烦躁不安,每个月的月例太少了,
“银子,到底哪里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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