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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景岩从另一栋楼很快走了过来,在她看见他的时候,他唇角微弯,浅笑的面容有些苍白。
他走到病房门口,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来就好。”
保镖有些难做,眼前的人他们不是不认识,但是简歌的嘱咐又在耳边,为首的保镖想了想,道:“景先生,简少爷嘱咐过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
景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环顾周围:“闲杂人等?我吗?”
“额。”保镖窘迫地说不出话,堂堂安城GM总监被说成闲杂人等,也许还真是头一回。
沫冉忍不住笑出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景岩勾了勾她的鼻尖,转过头:“我们进去。”
“景先生。”
“你要不放心,就给简歌打电话说我来了。”景岩连头也没回,揽着沫冉的肩进了病房。
沫冉完全可以想到保镖们一脸吃瘪的表情,却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怀里透着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刚刚睡不着?”景岩推着她到病床边,扶着她坐在床上,蹲下身,从口袋拿出湿巾,将她的脚底一点一点擦干净,“以后别光脚,地凉。”
沫冉忽然想起在景岩的公寓里都会铺上厚厚的地毯,之前一直以为是他喜欢,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喜欢赤足下地,心里一暖。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眼睛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好。”
“睡吧,很晚了。”景岩擦干净她的脚,抬起来放进被窝,将压在她身下的被子轻轻扯出,盖在她身上,将头发拨到一边,温柔道:“我陪到你睡着。”
“上来。”沫冉腾出一点小空间,拍了拍床面,“陪我睡。”
景岩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一会儿再压到你的手。”
沫冉下意识看了看手腕,侧过身,语气闷闷的,“那你走吧!”
这个傻丫头。
景岩无奈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拨到枕头上边,将被子压在身下,单手环住她的脖颈,躺了下来,宠溺道:“睡吧。”
安静了好一会儿,景岩的胳膊上变得冰冰凉凉的,他环住她的腰,将脑袋靠近她的脖颈:“哭什么?”
“对不起。”沫冉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之前说的话太难听……”
“我不在乎。”景岩打断她的话,将她带入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发香,疲倦地闭了闭眼,“只要你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
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
沫冉没说话,他手上的触感却越来越潮。她缩在他的怀里,将脸埋在枕头里,“啊岩,如果有一天我可能害死你,你会后悔吗?”
背后的他很久都没有回答,抱住她的手却越来越紧,他低沉地吻了吻她的耳朵:“我的命是欠你的,该还的时候,我不会后悔。”
“可是我怕……”
“别怕,我会一直在。”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月光没有丝毫的光线。
她躺在他的怀里,医院阴森的温度打在皮肤上,身后的温度却灼热暖人。原来那样焦虑不安的担心和难过,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就消失了。
她背着他,泪流满面,却笑意灿烂。
明艳的笑容在黑暗里开心又难过。
闭上眼,在他怀里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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