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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局面固然难以揣摩,但是选择却是容易的多。
沈鲤第一个站出来,道。
“元辅言之有理,我辈士大夫,以为国为民为己任,张江陵以人主年幼,窃人主之权,令朝廷几经动荡,如此之辈,自当获罪于天下!”
不管王锡爵是出于何种目的说出的这番话,他既然说了,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且是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知道,往常内阁议事的时候,都是从排名最末的东阁大学士开始发言,而王锡爵身为首辅,更多的是起到最后决策的作用。
他主动开口的次数不多,几乎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心中早有决定所以才会如此。
沈鲤不清楚王锡爵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到了他们这种地步,话不是能随便说的,话一出口就覆水难收,再难更易。
所以他自然毫不犹豫的跟上,无论是作为高拱的门生,还是作为一个因为派系不同而被张居正无辜打压的官员,他都不会允许张居正被翻案。
至于衷贞吉的态度,早有定论,他出身监察院,虽然入阁成为次辅,但是一身的风格总是保留了几分的,当初对于张居正的结论是整个朝堂做出的结论,纵然评价名声上有不公之处,但是张居正的手段也的确触碰到了某些禁区,所以站在衷贞吉的角度上,并不觉得处置张居正有什么大错。
“元辅所言有理,张江陵独断专行,大权独揽,结党营私,如此种种罪证确凿,的确应当下罪!”
衷贞吉之后,朱赓也是一脸沉思,开口道。
“不错,张江陵倒行逆施,的确是国之罪人!”
朱赓话说的简单,但是王锡爵却是猛地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过最终却是没有说话。
内阁当中,只剩下一个排位最末的李廷机尚未出言,不过事已至此,他的态度也无关轻重了,而李廷机的态度不用猜也清楚。
“当初张公当政之时,老夫尚未入仕,对于此人并不清楚,还是待得回府查阅过往案卷典籍之后,再行评论!”
李廷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张居正的事情,太子殿下事前没有跟他沟通过,但是李廷机在东宫呆了这么久,自然清楚,太子殿下早有为张居正正名的心思,这一点在他们平时议政的时候就表现的十分明显。
老实说,对于张居正,李廷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那时候的他,还在努力的考取科举,但是作为东宫的属官,太子殿下的心腹,李廷机却知道,他不能有其他的立场。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廷机本还存有一丝希望,太子殿下这一招摆明了是要试探朝臣,故此就算是在张居正这样敏感的话题上,也未必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来反对太子殿下的意思。
而按照内阁的规矩,应当是由他最先发言,若是他表示出对张居正公正的评价来,那么至少在他之后的阁臣会多上不少顾忌,有很大的可能会同样表示赞同。
但是谁能想到,老首辅竟然提前开口,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
如此一来,有了领头之人,众人纷纷附庸,内阁立刻便成了一边倒的局势,让李廷机也有苦难言,只能谦虚两句,含糊过去。
对于李廷机的难处,王锡爵心知肚明,如今内阁的局面已经够了,至此,内阁已经基本上达成了一致。
而李廷机身份特殊,他也没想过李廷机会跟着他一起跟太子作对。
“既然如此,各位便回去准备吧,将太子殿下令旨下发六部都察院,命三品以上官员上疏言事,与我等的奏疏一同送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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