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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您怎么不说话了?”
发丝可以剪短,可是发根却还是顽强地留着发茬儿,所以即便眼睛看不见,用手捋着那印迹去,还是能摸着那不能磨灭的印迹。
老姑奶奶笑了笑,“你不是问我当年的事儿嘛,我就在回想着呐。”
“您又想起什么来了?”宸圭忙问。
老姑奶奶眨眼笑笑,“我想起来啊,咱们家这姓儿,咱们自己都不知道可能跟爱新觉罗家有关联,可是当年那个把玉镯子卖给咱们家的老头儿,却是知道的。”
宸圭心下一动,“怎么说?”
老姑奶奶又是玄奥一笑,“当年原本是人家墨家先看中那玉镯的啊,这就叫眼缘,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就想买。”
宸圭点头,“我知道,后来那人却不肯卖给墨家,非要卖给咱们家。”
老姑奶奶点头,“这事原本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那老头儿也不肯明说。倒是刚刚咱们这话儿说的,叫我忽然想明白了……”
宸圭也是挑眉,“您是说……?”
老姑奶奶笑了,“没错,我猜那老头儿手里头既然有宫里的东西,那怕就是从宫里出来的,跟爱新觉罗家渊源深,所以他知道姓肇的有可能是跟爱新觉罗家有瓜葛的。所以他才不肯将玉镯卖给墨家,非要给咱们家啊。”
老姑奶奶目光放远,“更何况,当年咱们家得着那玉镯的地方儿,就是在奉天啊……”
宸圭惊得都“啊?”了一声,“不是在京城么?”
老姑奶奶叹口气,“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叫‘京城’的地方可也多。什么新京、旧京的,那奉天城不也曾经是京城嘛……”
。
宸圭离开,坐上车子的时候,还感觉后脖颈是有些儿微微发凉的。
旧日奉天,今日沈阳。
绕了一圈儿,这些前尘往事终究也还是又绕到了沈阳去。
仿佛一切,都经由时光画了个圈儿,兜兜转转,都与那地、那人有关。
司机小心开车,宸圭拿出手机随意地划动着,指尖儿几次从飞往沈阳的航班上划过,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
司机小心地开车,可是却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地从镜子里打量宸圭。
今儿的老板,有些过于沉默,却偏偏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司机稍微溜号,车轮便没能错开路上一块石头。
终究是村道,虽然爷做了硬化处理,可还是有些地方露出砂石来,车子这便猛然一个颠簸。
宸圭的手指本来只是划动页面,结果这一震,变成了直接点下去——
宸圭盯着页面,无奈地抬手掐了掐眉心。
不过却也笑了。
这就是天意吧。
所以就算还来得及二次确认,更可以退票,他却还是将手机坚定地揣回了兜儿里。
去就去吧。
。
沈阳。
漙兮自打回来之后,便伤风了,整天喷嚏不断。
吃了两天伤风的药也不见好,她自己还以为是春天鼻子过敏了呢,倒也没太当回事。
她跟白蕤给故宫谈成了这笔生意,文创部的领导给了她们两个好一顿夸奖,说这合作就算领导自己去都谈不下来,还是她们两个小女孩儿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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