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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圭本来想扮冰山来着。
他个子高,本来的气场也是偏高冷,一般往哪儿一战,就都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冰山。
可是这一忽儿……
他想,必定是因为被她提到云南西双版纳给闹的,就算冰山,放到了那个地儿也不好使了——要不玉龙雪山的冰川怎么越来越少了呢。
他还偏了偏身子去,不想叫自己唇角勾起的模样被她给瞧见。
“嘿,我说你是几家的业务员啊?你今天不是代表沈阳故宫来谈合作的么,怎么又跑去给尸臭花代言了?”
他话里的坑儿,漙兮都听见了,忍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
不过却没计较,只淡淡道,“要不说,巧呢。正好肇总说到尸臭花,而我又恰好知道尸臭花的货源。”
“你……还在西双版纳植物园兼职?”宸圭长眸微眯,故意上下打量漙兮。
——却也正是因此,才可正儿八经、理由充分地打量她,而不太落了痕迹去。
漙兮倒被问笑了,“肇总想说什么呢?想说我和白蕤花着沈阳故宫的差旅费,来给自己另外一份兼职找生意么?——那您还是太善良了,我可不止是两份工作之间左右逢源,我啊,其实更是假公济私呢。”
她这样的以退为进,倒叫宸圭脸上哗啦一红。
他忙转开头去,清了清嗓子,“想假公济私也行,我不跟你谈沈阳故宫的生意,不过倒可以给你假公济私的机会一下——不过你得告诉我,那西双版纳的植物园,怎么成了你的‘私’去?”
“难道,是你家就在那边?又或者那植物园是你的什么亲戚经营着?”
漙兮叹了口气,总觉眼前这位成功的商界人士,已经有在故意打探她个人背景的嫌疑了。
她便摇头,“都没有。我说的‘私’啊,就算‘私人喜爱’吧。”
“您也知道,尸臭花罕见,西双版纳植物园引进的这些,我总归希望它们能存活下来,也叫国人——譬如肇总这样‘品味独特’的人士,也有机会在国内看见这花种不是?”
宸圭转了转颈子,才勉强将这句话给咽下去。
“……好吧,给我联系方式。”
他伸手向她,摊开掌心。
那掌心摊开得十分大,手指全都平坦地摊开——若从行为分析角度来看,他是十分期待掌心里获得的那东西的。
漙兮想了想,转过背后的背包来,在里头翻找了一下儿。
却只是掏出一支笔来,上前认真地在宸圭掌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他们的电话号码。”
宸圭哑然失笑,“魏小姐,我要的是你的联系方式。我只认识你,又不认识他们,我只肯通过你来与他们联系,我没有兴趣单独与他们联系。”
“你要是想帮他们联系这桩生意呢,那你这个中间人就做到底;要是你不肯当这个中间人,那我只能说——不好意思,你今天的两桩生意,我都没兴趣。”
宸圭说着点手叫咖啡吧的服务生,要了湿纸巾来,毫不客气地将掌心的数字便擦掉了。
他回眸望向铁树的方向,“全中国不是每家公司都像我这么‘品味独特’,要买一株尸臭花摆在公司大堂里的。我是你唯一的选择……魏小姐,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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