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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细细听着,听到此处微微一展眉。
“哦?姑娘这是从何说起?”
玉蕤面上便红了,深深垂下头去,两手搓住衣角。
“……是因为,皇上驾临。”
玉蕤再往下说,声音已是细弱蚊蚋,“通常这样的时候儿,主子都是不叫人伺候的……况且奴才们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还有,自从上回的事儿之后,再经皇上驾临的时候儿,主子便格外不准奴才到皇上面前伺候了。”
。
忻嫔柳眉便又是一挑。
先是想笑,可是那笑还是有些僵在眼角眉梢上。
“怎么,皇上每回去看令姐姐,停留的时辰……总是格外长?”
玉蕤使劲点头,“短的,怎么也有一两个时辰;若是长的……便如今儿这样下雪的日子,怕便是能从这会子一直腻到晚上掌灯去。”
忻嫔不由得凉凉一笑,“怎么会这样?便是后宫夜晚侍寝,都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去。令姐姐倒是都与皇上那么长久——难不成是一起研讨拨用份例了?”
玉蕤的脸上的红便更加泛滥起来,便是连耳朵都红透了。尽管她低垂着头,却叫忻嫔都瞧见了。
“……奴才,奴才也不敢妄言。不过奴才只是忖着,令主子与皇上在一起时,从来不是只‘侍寝’——令主子在那过程里,总能与皇上说许多话,从没有一回是安安静静承宠便罢的。”
“因为令主子总是在说话,皇上便也,便也,折腾出许多的动静来……叫奴才们在门外隐约听着,就像,就像两人在打架似的。”
“或许……便因为这样儿,皇上停留的时辰,才总是,总是格外长吧?”
。
玉蕤终究是个大姑娘家,说到这儿已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忻嫔却自然都是听懂了,虽则也跟着脸红,不过眼里的目光却是一点点冷了下来。
“……原来如此。别看令姐姐表面上如汉女一般娉婷柔弱,却原来内里还是匹小野马~”
“令姐姐的手段如此多,也怪不得皇上这些年宠爱着。这刚生下七公主,不过三个月,身子还没恢复完全呢,皇上便这么火急火燎地等不及了!”
玉蕤便也红着脸点头,“姥姥和大夫们原本都说过,因令主子是要自己哺育七公主的,恢复的时间就要更多些——本应六个月再重新递上绿头牌的。可是主子这才三个月就……就把皇上留下了。”
忻嫔有些听不下去了,腾地起身,走到一旁的绣架前去,心烦意乱地随便绣了几针。
那绣出来的阵脚自是是没法儿看。
不过忻嫔倒也借此缓缓平静下来。
她转身走回炕边儿去,轻笑道,“倒是难为你阿玛了。为了你能在令姐姐面前得用,这便将他职分里的事儿,事无巨细都禀报给令姐姐了吧?所以令姐姐对内务府的事儿,才从来都是那么清楚。便是因了你阿玛,实则令姐姐身边儿也是离不开你的。”
玉蕤黯然一笑,“若是这样儿,主子今儿对我的态度便该转换了才是——可是皇上一来,主子便又将奴才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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