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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白灵筠的声音愈渐愈远。
钱摆州摇头叹气,臭小子昨天侃侃而谈证券交易时还叫他舅舅呢,事情一成又变回八爷了,真是无情。
胡同里错综复杂,白灵筠在里面左拐右转的迷了路,身边又没跟其他人,这下连怎么走出去都成问题了。
“臭乞丐,要死滚远点死去,别脏了我家大门口。”
“王麻子你早上用尿漱的口吧?乞丐怎么了?喝你家水吃你家饭了?人离你那破门十万八千里呢,什么时候这条胡同的地都成你家的了?”
“嘿!你个没人要的臭娘们儿,找打是不是?”
“来啊,姑奶奶打架还没怕过谁,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胡字儿倒着写!”
“哎呀,都住在一条街上,你们吵什么嘛?”
“疯女人,大家伙看见没有,她就是个克夫克父母克兄弟姐妹的疯女人!”
“王麻子!看姑奶奶今儿不撕烂你的狗嘴……”
白灵筠寻着吵闹声过去,见胡同深处围着一群人,正七手八脚的拉着架。
打架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头不高,贼眉鼠眼,一脸麻子。
女的二十多岁,浓眉大眼,一身红衣,手里挥着根腕子粗的擀面杖,追的麻子脸上蹿下跳。
而他寻找的那名老乞丐,就坐在不远处的墙根下,狼吞虎咽的啃着一张脏兮兮的大饼。
“胡红娇,你给麻爷等着,看麻爷不弄死你!”
王麻子抱着脑袋往胡同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放狠话,差点撞到白灵筠身上。
“没长……”
后半句话在扭头见到白灵筠时卡在了嗓子眼里。
白灵筠挑起眉,“没长什么?”
王麻子立刻堆起笑容,拱手往旁边挪步。
“没什么,没什么。”
“狗东西,有种别跑!”
王麻子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胡红娇一脚一个,踹开左右拉架的人。
“哪个王八犊子刚才摸姑奶奶屁股?主动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二人你指我,我指你,连连后退。
胡红娇抡起擀面杖,一杖下去打的二人抱头鼠窜。
围观众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打架的主角跑没了,互相推搡着原地散去。
待人群散开,白灵筠走到老乞丐身旁蹲下,抬手想要拿下那张沾了灰的饼。
老乞丐立刻闪身躲开,脚尖一蹬,屁股原地打转,背对着他继续啃。
“别吃那个了,我请您下馆子里吃去。”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啃饼。
白灵筠又道:“东来顺的涮羊肉,沾芝麻酱、韭菜花,再配上一口腊八,倍儿香,倍儿有滋味。”
老乞丐的肩膀动了一下,白灵筠见有门儿,又继续往下说。
“前门大街的挂炉烤鸭吃过吗?不足百天的填鸭,每只都足有五斤重,外烤内煮,肉肥不腻,味美香甜,还有他们家隔壁小饭铺的玉米面烙饼,卷上鸭肉、葱丝,咬一口冒一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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