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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碧眼里有了动容,重复了遍,“这是……小姐的孩子。”
“是啊,将来,等它长大后,还要唤你碧姨呢。”沈骊珠低眸,眉眼间也有了温柔与期待。
跟浅碧重逢相聚后,明鹤染的人第二日就离开了,只是骊珠她们也没有选择在一处地方停留。
曾经年少时读那些情节绮丽曲折的话本,她也幻想过仗剑天涯,只是侯府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就像娇贵的牡丹,需要人精心侍养,真要放到野外去,会死。
但,后来,她真的近乎“死”过了一遭。
娇贵的牡丹从枝头跌落,碾碎,化作泥泞,来年在那处长出了栀子。
从侯府到民间,她懂得了更多,喜欢上那种人间烟火。
只是,彼时在金陵,心里尚有羁绊,外祖母,舅舅舅母,母亲,表妹齐宝衣,还有……阿遥。
她看似有过自由,却束缚樊笼之中。
成亲,变故,丧夫,圣旨,再嫁……
始终未得挣脱。
而今,才终得自由。
沈骊珠像年少时所想,踏遍大晋的每一寸明媚山河。
她四处行医,见过华阳城的月,赏过上虞城的花,喝过凉州最甘甜的水。
也俯眉下来,见百姓,见苍生疾苦。
有朱弦的保护和抹去痕迹的本领,再加上骊珠未曾在某一处停留很久,她就像是令人捕捉不到的风,所以李延玺的人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
后来,腹中孩子逐渐长大。
沈骊珠的脚步才慢下来。
浅碧给它缝制小衣裳,用最柔软的料子,“不知道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朱弦道:“是男孩儿的话,我可以教他习武,是女孩儿的话,小姐可以教她读书写字。”
从出宫那一刻起,朱弦就不再叫她娘娘,而是唤小姐了。
沈骊珠的心愿却很简单,“不论男孩儿女孩儿,只要它平安喜乐地长大,懂事理,明是非,晓黑白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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