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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见她来了,搁下手中的笔,取了罩衫迎过去。
“你这是在雨里走了多久,衣裳湿成这般,冷不冷?”
他连忙用罩衫裹了她,摸着她手上湿冷,要让小棉子灌了汤婆子来。
程玉酌道不用,看了赵凛一眼。
“雨大了天也晚了,魏姑娘还在门房等着,像是有事的样子,太子爷见她一回吧!”
赵凛一听这话就冷了脸。
“你这是做什么?倒是心疼起她来了?”
“太子爷这般晾着她,也是不给魏家脸面不是吗?”
赵凛冷笑,“她两次三番前来,不是送药材就是送吃食,明明知道孤不待见她,还是无赖上门。孤问她何事她不肯说,就不要怪孤不肯搭理她了!魏家难道还要责怪于孤,应该先问问他们家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赵凛厉声说着,毫不客气,程玉酌听得为难。
他这样同魏家如何结亲,分明是结仇。
念头未落,赵凛就看住了她。
“你又替魏家人说什么话?我要同她退亲,你难道不知?”
赵凛眉头越皱越紧,“阿娴,是不是杨先生说的话把你吓到了?我都说了,他只是过于焦虑,你父亲的事并不严重,你不用放在心上!且一切有我替你安排!等程获进了京,我让他去兵部尚书程访府上坐坐,程访出身江西程氏,也是百年世家,你不是说你们家祖上也是江西的?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赵凛说着为程玉酌的安排,程玉酌只听得心头似被人捏住。
她身份地位,当不得太子妃,他为了她提了她弟弟,可只程获一人仍旧差得远,他还要安排他们姐弟与兵部尚书程家也攀上关系。
真是煞费苦心。
可再如何,她哪里比得上魏丹菱的出身?
程玉酌想到方才杨柏泉的话,心里越发凉了,好像冷雨已经落进了她的心里。
太子难为,而皇上已然开始对他不满。
他需要有人助他丰满羽翼。
程玉酌沉默着。
赵凛说了兵部尚书的事情,见她静默不出声,又将她向怀里拢了拢。
属于他的气息将程玉酌包裹。
从前,程玉酌害怕极了,如今,她也能慢慢接受他,只要不触及敏感之处,她竟觉得这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可这都错了,不是吗?
程玉酌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心下也跟着跳了跳。
可转眼,她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阿娴去哪?”他问她。
“太子爷既然不见魏姑娘,我便同她说让她回去吧。我衣裳也被雨打湿了,也该回去换身衣裳了。”
她缓慢说着,听起来平静而理智,赵凛眼皮却跳了一下。
他拉着她的手,“你让成彭他们去同她说便是,雨这么大,瞧着今夜还有的下,快换了衣裳别着了凉。”
程玉酌只是说,“还是我去吧,同她有个交代也是好的。”
赵凛晓得她素来有始有终,也只好点了头,又嘱咐她回去喝碗姜汤,才叫了小棉子送她去了。
程玉酌一路回了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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