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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医生已经检查完毕,出去跟顾时宴交涉。
司意眠耳边听着他们的话,却因为心绪起伏,只能听进去一些零星的只言片语。
她的视线贪婪地落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原来后来被她打碎的那个花瓶,李婶买了新的回来,她一定不知道,原先那个花瓶的口上有个缺角。
窗帘换了新地,衣柜的格局也变了。
她掀开床单,赤脚踩在地板上。
视线落在足尖,她动了动脚趾,像是要把这世间的一切,都一一记住一般。
她走到沙发区,看着全身镜前的自己。
好几年不曾好好看过自己。
她的头发长了,素着一张脸,瘦得下巴尖尖,没了从前的明艳如朝阳,像是沉淀后的温润的玉。
司意眠伸出手,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
男人从外面开门进来,就看到了她赤着脚站在镜子前,如瀑的长发倾泻在肩头。
司意眠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
慢且长。
足以让她将他每个微表情,五官的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任凭她打量,直到走到她身后,低眸道:“下床怎么不穿拖鞋。”
虽然开了地暖。
说罢,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床上。
司意眠一直盯着他,顾时宴喉结一滚,手撑在她两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想看。”
她的手抚摸上他的额头,顺着往下,“好看。”
顾时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好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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