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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主人突然开了口,“她居然能带着黑珍珠出门?”
三个男人齐刷刷往下看。
“怎么?这马平时也不出去?”
这可真是违反动物天性了。
马场主人叹了口气,“一开始还正常的,时间久了发现主人不来了,以为自己被遗弃了,就开始不爱吃饭,更不喜欢往外跑了,看到其他马跟主人一起,就会暴躁狂奔,跑出去好几次,后来被抓回来后,就意志消沉。”
“原先,这是我们马场最好的马,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皮毛打缕,失去光泽,毫无生气,瘦的可怕。
有时候还有攻击人的行为,这都是抑郁症的体现。
很多人觉得可笑,觉得动物怎么会有情感。
事实上动物也有,它们也在小心翼翼用自己的方式,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主人。
人的一生比之它们,漫长而丰富,但它们的生命短暂又空泛。
除却身为动物的本能需求之外,这些被圈养的,最大的寄托大概就是主人的爱了。
它们懂什么?又怎么会知道死亡和离别,永远都是那么猝不及防,不给人一点准备。
它们只会躲在角落里,自己舔伤口,可无论多少次,只要在乎的人伸出手,它们依旧会踉跄着跌跌撞撞跑向主人。
这或许就是动物和人之间,最大的羁绊。
也是当年很多人为什么宁可跟小动物相处,也不愿意靠近人群的原因。
马场主人是真心喜欢这份事业,所以在看到黑珍珠终于站起来,跟在司意眠身后,迈着欢快的脚步时,差点激动地下楼去。
“走,去观景台看看。”沈听肆也想看看,这马还能不能跑。
从马棚出来,司意眠感觉到眼前有光,黑珍珠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眼,适应当下的阳光。
苏芙没见过黑珍珠当初威风凛凛纵横马场的感觉。
她只是摸着黑珍珠道:“咱们带它转转再给它洗个澡吧。”
“好。”司意眠也是这么打算的。
大概很久没出来了,黑珍珠一开始脚步还不是很顺溜,但努力地在走,努力抬起头,想展现自己最威风的样子,想让主人骄傲。
可没一会,它就开始气喘吁吁。
相比较起一匹一匹从它身边纵横而过的马匹,它已经老了,老的疲态尽显。
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它颓然地低下头,很难过地想回去。
司意眠只是笑了笑,温柔的用脸贴着它,“黑珍珠,哥哥会一直陪着我们的,对么?”
大概她温柔的声音哄慰了它,黑珍珠蹭了蹭司意眠。
“水准备好了。”
马场主人提早打电话让工作人员把洗澡的地方准备好,再给她们三个准备了防水的胶鞋跟围裙,还有刷子。
“黑珍珠这可不好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有些老员工看到黑珍珠肯出来了,都很高兴地跟它打招呼。
看着黑珍珠情绪稳定的进去洗澡,很乖巧地任人刷洗,都差点落泪。
“司小姐,你肯来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怕它撑不过今年。”
司意眠摸着黑珍珠,温柔道:“黑珍珠不会的,它是最好的孩子。”
马场主人远远看着,感慨万千,“太好了。”
沈听肆把玩着手上的盘串,“这马如今还能跑么?”
“是匹好马。”连这笑面虎都得感慨一句。
虽然没见过它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但看它的骨架,还有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匹名驹,能有这样好的感情,可见司曜珩当年待它必定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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