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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何足畏惧(第2页)

阿福醒了,趴在船舷上看水里的鱼。“先生,许县有学堂吗?”

“会有的。”

苏羽摸着他的头,“等安定下来,我们就办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船穿过晨雾,渐渐靠近对岸。艄公唱起古老的歌谣,调子苍凉却带着韧劲,像是在诉说这片土地上流传了千年的故事。苏羽知道,他的选择或许不能立刻终结战火,但至少能让许县的孩子们,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而这希望,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长成庇护天下的浓荫。

撞到岸边的刹那,苏羽听见芦苇丛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弯腰将阿福从船舷抱下来,孩童的手掌还攥着半片干枯的柳叶,那是在江心捞鱼时不知从哪捡来的玩意儿。

“先生你看!”

阿福突然指向码头石阶,那里蹲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只断了腿的灰鸽。少年抬头时,苏羽发现他左眼眉骨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刀剑划开的旧伤。

“这是陈家的二郎,”

艄公将乌篷船系在木桩上,粗粝的手掌在布衫上蹭了蹭,“去年黄巾贼过境时,他爹娘都没了。”

陈二郎抱着鸽子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往鸽腿的夹板上缠麻布。“郭先生在县署等您,”

他声音比同龄人沙哑些,目光掠过苏羽肩头的行囊时亮了亮,“说您带的书到了?”

苏羽点头的瞬间,阿福已经凑到少年身边。孩童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鸽子的羽翼,灰鸽扑腾了两下翅膀,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它叫灰儿,”

陈二郎嘴角难得扬起个浅淡的弧度,“昨日被流矢伤了腿,我正带它去寻兽医。”

县署的青砖墙爬满牵牛花,郭嘉正坐在影壁前的石凳上翻账簿。看见苏羽进来,他将沾着墨迹的狼毫往砚台里一搁,染血的手帕从袖中滑落在地。苏羽弯腰去捡时,发现帕子边角绣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针脚细密得不像男子之物。

“许县粮仓还能撑三个月,”

郭嘉用指节敲了敲账簿上的朱砂批注,“但北边来的流民昨夜又多了三百,再不想办法,怕是要出乱子。”

阿福正踮脚够案上的青铜灯台,被陈二郎一把拉住。少年从怀里掏出块麦饼塞给他:“这是主簿先生给的,掺了芝麻。”

苏羽的目光落在账簿最末页,那里用小字记着各处校舍的损毁情况:东市的废弃酒肆漏雨,西巷的破庙被流民占了,唯有城南那座焚毁的孔庙还剩三间厢房可用。

“孔庙的大梁得换,”

郭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咳嗽声里带着浓重的痰音,“我让木工班留了三根柏木,就是瓦片得你自己想办法。”

暮色漫进县署时,苏羽跟着陈二郎往城南走。孩童们在断壁残垣间追逐嬉闹,有个扎总角的小姑娘正用烧焦的木棍在墙上写字,歪歪扭扭的

“人”

字被晚风一吹,混着墙灰簌簌往下掉。

“那是李家阿姐,”

陈二郎指着姑娘被柴火熏黑的指尖,“她识得几个字,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孔庙的朱漆大门早已不知所踪,断碑上

“至圣先师”

四个字还剩半边。苏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月光恰好落在正厅的神龛上,尘埃在光柱里翻涌,像无数细小的星辰。

“这里以前有口井,”

陈二郎突然蹲下身,用手刨开墙角的瓦砾,“去年冬天冻裂了,我爹生前是井匠,说这口井的水最甜。”

阿福踩着碎砖跑到后院,突然惊呼一声。苏羽赶过去时,看见他正盯着墙根的蒲公英,白色的绒球在晚风中抖落,伞盖般的种子乘着月色飘向夜空。

“先生你看,它们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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