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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伤了那么一次,宋锦茵早已没了之前的力,她双膝有些发颤,唇瓣翕动半晌,却未说出一个字。
裴晏舟将她如今的瘦弱尽收眼底。
目光从她僵硬的指骨移开,见她沉默不语,越发没了生气,心底不免又生出了一股烦闷。
“怎么不说话?好歹你我二人,曾有过不浅的交情。”
许幼宜右手抚上了腰间的黑色长鞭,似笑非笑的神情里溢满了冷寂。
“许姑娘。”
宋锦茵眼前闪过故人的脸,压下心口酸涩,“奴婢从未骗过许姑娘。”
“从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
宋锦茵不确定许幼宜会不会在这时候抽鞭子,但她未退半步,只是从适才的垂眸,到此刻抬头对上了那道视线。
一年多未见,许幼宜仍是这般明媚娇俏,只是比起之前的活泼,如今的她多了几分孤傲。
宋锦茵呼吸一窒,想逃开,却又强迫自己继续对上那双冰冷的眼。
“许久未见,许姑娘。。。。。。可还好?”
“自然是很好,但若是你死了,我会过得更好。”
宋锦茵的耳中瞬间就嗡声一片,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唇瓣更是彻底泛起了白。
片刻后,宋锦茵朝着她笑了笑,不再与她对视,又规规矩矩地垂下了眸:“许姑娘过得好便好。”
许幼宜的手到底还是握紧了长鞭手柄,凸出的指骨显出了她此刻快要按捺不住的愤怒。
最后还是酒壶碰到玉盏,裴晏舟懒散开口,“这酒确实是烈了些,想来,你如今的酒量该是不错。”
“如今没人陪着喝酒,一个人喝起来自然没数,不过往后有了世子哥哥,想必我的酒量,也不用再这般好下去。”
许幼宜覆在腰间的手松开,侧头朝着旁边的男子浅浅一笑,改了的称呼里藏着些许柔情,却又带着些刻意。
“再晚一些就要宵禁了,幼宜先回府,等明日世子哥哥上门。”
“好,至于那日宫宴,我会让人去接你。”
裴晏舟嗓音低沉,说话时温柔又有耐心。
宋锦茵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唤她来前头的目的,只知道被她深埋心底的往事,因着这一场,又彻底地被带了出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行至许幼宜的身侧,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向院外。
灯火的璀璨全然打在行走的二人身上,叹一句郎才女貌,许是都有些不够。
宋锦茵头疼得厉害,眼前也有些模糊,她努力拖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旁侧的大树下,缓缓蹲了下去。
脸上一片干涸,她这才发现,眼前的模糊不是因为哭,而是因为那片耀眼的花灯。
她终于瞧见了故事里那些惊艳的亮色,哪怕亮起的灯火无一盏是为她,她也觉得心心念念的东西,算是得了个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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