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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让越想越气,一刀就砍下了周昕的脖子。
他举着周昕的首级,直接点了刚刚说蠢话的部曲将,冷道:
“就你,将这老儿的首级给我扔到营地后面的粪坑去。”
那部曲将不知道韩让行为的意义,但这会看着盛怒的郎君,哪还敢多说一句,执着周昕的首级,就往营地后面跑。
那里是一处巨大的粪坑,此前专门用来填放军队的粪便的。
而在那部曲将走后,韩让扭头对身边人警告道:
“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许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我要谁的命!”
众部曲噤若寒蝉,连连点头保证。
如是,韩让的怒火才稍微好一点,他看着无头的周昕尸体,冷哼:
“老东西,你想踩着我韩家邀名,我现在把你扔到粪坑里,看你还怎么邀名。”
可此时的韩让似乎忘了,他那个封口令可是没对那个奉命到后面执行任务的部曲将说呀。
只希望那个部曲将这会能稍微聪明一点,别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遗留这一隐患的韩让,带着剩下的部曲们继续向北缓行。
他们的任务是要找到泰山军,最好是有足够身份的泰山军军将,好将后方大营已经反正的消息传递给泰山军。
可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
一样米,百样人。
袁绍十万精兵,如何没有一二豪杰?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恰有一军,就如同海浪中的礁石,巍然不动。
此刻,一直在阵内主持战事的司马朗正看着前方发着呆。
他从来没有去过海边,也没有见过大海,但下意识的,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敌军,司马朗觉得惊涛拍岸也就是这样了。
看着敌军再一次被打退后,司马朗回过了神,他对身边的扈兵叹了一口气,下令:
“把我的军旗卷起来吧。”
身后的扈兵愣住了,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可司马朗回头又重复了一遍,这扈兵才明白自己没听错,而一下子,这扈兵就哭出了声。
他抽泣道:
“郎将,咱们不怕死,不要认输!”
其实作为一个扈兵说这番话是非常僭越的,仗打不打自有司马朗来判断,你一小卒只管听令就是了。
但司马朗不以为意,而是拍了拍扈兵的肩膀:
“我们不是要认输!而是找一个机会。”
说着,司马朗仰头看着自己那面旗帜,这面画着祝融神图的旗帜正是他们司马家的族徽,旁边写着的“孝之以亲,敬之以祖”八个字。
这八个字正是他们司马家所居孝敬里的名字由来,是他们家族的箴言。
看着那面旗帜缓缓被卷起,司马朗长呼一口气,接着他就对身边的弟弟们道:
“刚刚我看到敌军升起了杏黄旗,那应该就是张王所在。尔后,趁着外面的敌军惑于我军卷起旗帜,我会直冲那张王处,如果我能得手,那天下局势必然一变。而如我不能得手,你们就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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