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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到呛人的香味如同潮水一般瞬时退去,林深猛吸一口,灌入肺里的是正常的空气。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活动了一下脚踝,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然而这种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种味道立马替代了之前浓郁的香气。
那是什么东西灼烧之后散发出来的臭味,里面微微带着木炭的味道,还有别的类似于烤肉的奇怪香味。
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林深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碰过他的脸又连忙收回去的那只手,突然之间开始脱水干瘪,原本白皙的皮肤像是龟裂一般一点点剥落散开,只留下棕红色的血肉,不断冒着黑气。
一道视线在这个时候落到了他的身上。
林深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盖头下面的那张脸。
同样是皮肤被灼烧殆尽,没有嘴唇保护的两排牙齿就那样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哪还有什么明艳的红唇。
而再往上看,就见两个眼球被烧成半化不化的样子,向下用一种怨毒的神情盯着他。
仿佛想要将他直接生吞活剥。
对方的嘴巴一开一合,牙齿不断碰撞在一起,嘴角边粘连着的最后一点肌肉也被不断撕扯开。
林深感觉她似乎在说什么,可是自己根本听不见。
他只能抓起绣鞋,从花轿里退了出来。
等到轿帘往下一盖,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新娘的皮肤又逐渐变回了先前的颜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林深的幻觉一样。
他收回目光,带着鸳鸯绣鞋回到了木凳前面,把鞋子往上面一丢,吐了一口气。
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对着他上下打量。
紧接着,郭红武笑了起来,“怎么的,这些新娘子是有恋丑癖吗?”
他说着,毫无顾忌地伸手一指闫文,“能下嘴亲这小胖子一口,对他却无动于衷?真是奇了怪了。”
闫文闻言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脸上的肉跟着晃动了两下,“恋丑癖,你说谁恋丑癖呢!你一会儿最好也别被亲,不然你也是你嘴巴里的丑人了!”
郭红武张张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咽了咽口水,瞪了闫文一眼,又转眸饶有兴致地看向林深,“真是可惜了,没被看上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说不定是人家看出你的人品了呢?能理解,也能理解。”
林深懒得搭理他。
他伸手往胸口摸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声音似乎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而且在摆脱控制的瞬间,也感觉到了胸口一暖。
是圣子像吗?
他很想确认一下,但在这些人面前,又不想轻易把这个东西露出来。
眼见邓宇承要过去拿绣鞋,林深想了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
林深思索片刻,低声说道:“我总觉得被轿子里的人碰到不好,想办法尽量远离的情况下试鞋子可能会安全一些。”
邓宇承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点了点头,眼珠一转,“可是要怎么远离?”
这问题把林深给问住了,他现在确实还没有想到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阻止新娘触碰他们。
而且新娘动起来的时机,都是绣鞋送到脚边,发现不合适之后。
可是到了那时候,人就动不了了,更别说想什么远离的办法了。
似是看出了林深脸上的为难,邓宇承只是摇摇头,“没事,还是谢谢你的提议了。”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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