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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焦棠小声提了建议,她认为是当下最优解,“我矮一点,沙发我躺的下。”
沙发一米七,齐礼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躺沙发上可太难受了。
齐礼捏着烟掀起眼皮,黑沉凌厉的视线便落到了焦棠身上。
焦棠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露出窄窄的一个边缘,两条又直又白的腿。顶着一头经过几次洗后变成奶油灰的头发,皮肤白生生的,眼睛又清又亮,含着纯粹的赤诚。
她干净的像是开在凌晨的睡莲,带着露水,脆生生的美。
“怎么?不想去吗?我给你换一床四件套,我没睡过,干净的。”焦棠被他看的后颈发麻,心跳很快,夜晚太寂静了,他们独自相处。齐礼指尖一点,把烟头插进了易拉罐里,收起长手臂垫在脑后,嗓音慢沉,“你知道你是女生吗?”
焦棠每个月都来例假,她肯定知道自己是女生了。
“啊?”
“放着两个男人在你的房子里,你睡客厅?”齐礼躺的很张扬,屈起一条长腿踩在沙发上,手臂半悬在空中,懒道,“胆子不小。”
焦棠耳朵一热,她抬手摸了下齐礼送她的那个耳钉。晚上回来时,齐礼去买了药膏,给她抹上了抗菌消炎药。
不热了,也不疼,只是有种很奇怪的异物入侵感。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件礼物,小小的一截,停在她的皮肉里。
“宇哥没把我当女生。”焦棠嗓子有些干,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齐礼说,“那我陪你回去?”
齐礼哼了一声,又把修长的手搭回去,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角在灯光下显出傲慢。
凌晨的夜晚万籁俱静。
焦棠有些贪地把视线落到齐礼的身上,看他一起一伏的腹部。她心里有什么在发芽,痒痒的,刮挠着,微微生出渴望。
窗外起了风,缓慢地卷进了房间。吹的客厅窗帘晃动了一下,焦棠压下嗓子里那股痒意,又叫他,“礼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什么叫不舒服?”齐礼的声音慢慢沉沉响在寂静的夜里,拖着音,“嗯?”
最后这一声碰到焦棠的心脏,她那股刺挠劲儿又上来了。
“今天的比赛。”焦棠心里是真不舒服,晚上席宇哭的很惨,一直在哭,一边吃火锅一边哭,席宇失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你该是冠军的,你比他们的实力都强,你和宇哥……都没有错。”
漫长的沉默,沉默到焦棠以为他睡着,齐礼忽然放下手坐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长腿横到茶几前找运动鞋,嗓音仍然是哑着的,“去换衣服,我们去看日出。”
啊?
焦棠这么多年都住在北边的房子,太阳都很少见,更别说日出了。跟母亲她也没有看过日出,她没有认真看过太阳。
“爬长城去。”齐礼弯腰穿运动鞋,他的脊背绷出一条宽阔具有安全感的弧度,一边系鞋带一边抬眼看焦棠,“爬过凌晨的长城吗?”
没有,不知道什么样。
他忽地笑了,那是个直接清透张扬的笑,他漂亮的丹凤眼里带着钩子,声音因为笑而沙哑,慢悠悠的,“我带你去爬。”
焦棠换了套衣服,洗了一把脸,两个人凌晨三点半出门。
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飞驰向山间,穿过隧道,穿过崇山峻岭,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
他们在天亮时到了售票处,售票处还没有开门,他们等在门口。山里风很大,天有些冷,商店都关着门。
立秋了,天开始变短,天亮的晚了。
天灰蒙蒙的暗,焦棠缩着脖子看齐礼。齐礼穿着短袖,双手插兜,无畏地站在风里,脊背笔直。风拽着他身上单薄的t恤左右摇摆,他仰着头眺望远处的山脉。
焦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际线与山脉渐渐分离开,世界明亮起来。她看着,不由自主把目光斜到了齐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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