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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虽然老了,可也最恨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年纪,面目更加冷厉:“哟,换了个假发,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不是治脑子去了吗?怎么又来这了,我们这可没医生可以陪你瞎嚷嚷,我乏得很,
傅站,还能不能让我安静休息了?不能的话早点说,我住酒店去就可以。”
傅站一听,原本就如松柏的脊梁骨这时挺得更直:“胡闹,像什么话,家里有房子不住去住酒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这是绍骞的未婚妻,也是未来的亲家,下来,好好说话。”老太太冷眼一撇,淡定自若的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眼底却是满满的不屑:“傅站啊傅站,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是不是,你家孙子再不济,也落不到这种残次品手上吧,我看你根本就是人老眼盲,懒得理
你们,我睡美容觉了,都给我安静点!要吵外面吵去。”
老太太最后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警告,就转身上楼了。
傅站的太阳穴紧紧发疼,十年。这就是所有的结果。
他捡回来的小女孩不但没有变得乖顺,反而是年纪越大,越变本加厉。傅站觉得,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忧,恐怕自己会被她气的,折寿。
但是很快,眉目又平和下来,转头,看到一言不发的韩家人,顿时又头疼不已,轻咳一声:“阿四,你电话打完没?”
阿四匆忙来报:“孙少爷正在回来的路上,让各位稍安勿躁。”
好一句稍安勿躁!
傅站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冲阿四点头:“那你来愣着干什么,给客人泡茶啊。”
“好的,各位稍等。”
谁也没有心思喝茶,尤其是韩夏朵那抽抽噎噎的哭声,更让傅站心烦,想起老太太那一句人老眼盲,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吼了声:“别哭了,大晚上的来哭丧是不是!”
这一下,可真把韩家人给镇住了。
连韩文清和韩文轩都不敢吭声了,韩松明也是,知道自家孙女不争气,触了人家眉头,只好转移话题:“阿站,刚才那位?”
“弟妹。”傅站叹了口气,和缓了语气,“弟弟走的早,留下的遗孀,老哥哥啊,不瞒你,这儿孙大了,翅膀硬了,有时候也不听使唤了啊。”
言下之意,你们孙女跟我家孙子的婚事,我管不动了啊。
韩家人面色发紧,阿四端着茶水上来的同时,门口传来闪亮的车灯一晃而逝。
“是孙少爷回来了。”
沉默的安静中,六个人六双眼齐刷刷的盯着门口进来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傅绍骞踏上玄关,眉目晕染在门口壁灯的光晕下,越加的清隽,双狭长的黑眸在流光照射下尤为深沉,一点光晕染开在他的眼底,他像是没注意到屋内韩家人那兴师问罪的脸孔,往里面淡淡瞥了一眼,弯
腰换鞋,语气也是淡淡地:“今天这么热闹。”
话落,又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递给后面跟着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一时间,客厅内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分明。
唐末晚换好拖鞋,对上客厅内那一张张带着戾气的脸,腿脚差点一软。
傅绍骞说带她回来,却没想到,韩夏朵也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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