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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昌兄,你点他做甚。他也就卖个惨而已,想必已经是早有章法。辽东那地方肯定是要重新厘定的,他们叔侄两只要把这些新的管好自然就行了,没有过往的士绅关系包袱,只要有眼界,反而更轻松。你倒是继续说说,那俺答汗西征,会不会过去了再建一个蒙古汗国啊,这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啊,我知道过了莫斯科公国后可是还有很多地方的。俺答汗要是直取泰西,用你们话说是什么饮马莱茵河,那岂不是比大明还大了。万一又杀回来怎么办?”
钱锡爵一副特别好奇的样子。因为河套保不保得住直接关乎礼部这次恩科的工作量。虽然会试已经结束,但三榜进士的名单一直还没确定的。因为始终不清楚嘉靖到底打算招多少人去填河套。
“应该不会吧。我老师说过泰西的西边北边都是遍地棱堡,俺答汗的骑兵本来就不多,要是用来挨个打棱堡,没两年就该磨完了。南边与东南边那一片,富庶却不产雄兵。俺答汗如果想靠南边的懒人泰西回功大明,极不现实。”
“另外,说是最近河套已经开始种草了,据说那些草也能够防止俺答汗回头,想来是一些不适合马匹的草类。古人曾云过,“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也没必要太担心俺答汗那边”
宋应昌现在对老师的计划还是有些摸不透,虽然老师每一步都告诉了。但那些草真有这么大威力吗,那些棱堡真的抗揍吗?都是个没准数的。因此宋应昌说话也不甚硬气。
“锡爵兄,今年科举怎么样啊?之前说是大明近百年来最差的一次科举,说是就没几个真才实学的愿意来参加。是不是哦?”宋应昌当了好一会儿答题机器也反问点自己好奇的。
“别,可不能这么说。今年的第一名是南直隶那位。你这么说,人家还以为你说他这个状元是捡漏捡来的呢”
“哦”
宋应昌与高允升都做出一副,我懂了,我懂了的表情。
南直隶那位其实不是别人,就是经过杭州培训班集训过来的南直隶卷王徐阶第三子徐瑛。
话说徐瑛现在是相当郁闷,明明是凭实力得的会试头名,怎么偏偏愣是没人信。
徐瑛算是准备相当充分的,恩科的考试,外加最后的策论附录题都是表现完美。是唯一的一名五百分满分答卷。遥遥领先于470分的第二名。
但是就因为其父亲是当朝首辅。自己这个满分反而显得滑稽起来。虽然看得出来,别人不说什么,但心里想的大抵都是些诋毁之词了。
又偏偏因为礼部改革要延后公布试卷,这一些让怀疑的声音更加甚嚣尘上了。甚至后续即使公布了试卷,恐怕都还是有人会怀疑其是得了家族荫蔽才得了第一。
但正常人其实都不会怀疑徐瑛的优秀,因为一来本身出产于江苏这种卷王大省,家境优渥还有额外培训。另外,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会试绝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上的老举人。竞争对手全是一群渣渣,真正的大牛都不愿意去河套与辽东挨饿受冻,都有意避开这一届。
徐瑛来参加完全是一个他自己没整明白行情,二来嘉靖点名要徐阶拿人做这个表率,要不然真没有多少青年俊才来参加这次恩科了。既然如此,徐阶也只能由着自己小儿子这个虎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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