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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的膝盖都跪烂了,只能躺在床上抱着汤婆子不离手,怎么两个宫女倒还能继续伺候人?难不成这里头的人,一旦做了侍女,就会变成铁打的?
她喃喃自语:“做奴婢的时候,动不动就跪,没想到做了嫔妃,还是这般轻贱。”
新燕劝她:“主儿,您跟皇上认错,没什么不对的。再大的委屈,想想荣宠,也就忍了。再说皇上,等他气消了,还是疼您的!”
(章总一拍桌子:“这倒也是!弘历也不想想,偌大后宫,除了高曦月和阿箬,还有谁像她们一样尊重、呃、比较尊重皇帝,至少得罪了皇帝以后,知道赔罪道歉。除了她们,别的妃嫔有把他当皇帝吗?特别是如懿!他在如懿那儿吃的冷脸白眼还少了?”)
就凭阿箬对他有点尊重,他觉得,弘历就不应该这样无视她。
可是阿箬的自卑自弃,却远超章总的预料。
“疼我?”阿箬流下眼泪,“皇上怎么疼的我?这眼看着娴妃就要出冷宫了,只怕是连我的立足之地都没了。”
新燕忙说:“主儿,您这般忧心,不就是因为没有怀上龙胎吗?这要是有个一男半女,还怕什么呀!”
“龙胎?我怎么会有龙胎呢?这辈子都不会有了……”阿箬往后一倒,闭上了眼睛,眼泪顺延而下。
章总越听越不对劲。
以阿箬的自信,以如懿传里头的后妃的自信,她们怎么会无缘无故不相信自己能生孩子?除非,她有一定生不出孩子的理由。
但章总想不通:“除非她从未有宠,可是整个后宫都知道,弘历对她有盛宠,动不动召见她,总不可能把她喊过去就为了聊天吧?他以前讨好她的时候,就是一味的讨好,也没见他和阿箬有什么可聊的话题呀。”
“聊天?他才不想和阿箬聊天呢。”
“不聊天?难道摆在床边当烛台吗?”章总嘁了一声,又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白脸安静地摸了摸下巴,不吱声了。
……
与阿箬痛苦地承受着侍女的服侍不同,正派人物则是一派欢腾,舒心地享受着数不清的下人们的服侍。延禧宫里,外头的太监忙着扫雪,海兰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一手拿着书,一手捻着枣子往嘴里塞。
叶心带着泽芝进来,给海兰行礼:“主儿,该喝药了。”
海兰一脸不情愿:“这药,闻着就够熏人的。”
叶心一边搅着药一边给她解释:“这药是去朱砂余毒的,要是余毒未清,伤及了腹中的小皇子,那可怎么好啊。”
“我这儿有江太医把着呢,能有什么。”海兰不以为然。
(章总点头:“对,有种你一口药都别喝,朕也想看看你不喝药江太医能怎么把着你和你的龙胎。”)
不过海兰说这话也不光是为了拒药,话锋一转,又心疼起如懿来了:“倒是姐姐那里,怎么好端端的被人下了毒呢?”
叶心端着药,笑眯眯地说:“江太医不是说过了,娴主儿那儿已经没有事了,而且皇上已经去冷宫看过娴主儿了,还亲口说,要复娴主儿的位分,许娴主儿出冷宫了呢。”
“也是,姐姐就快要从冷宫里出来了。”海兰就爱听这个,不由得面露笑意,又愿意抬手接过那碗药了,“那我得赶紧好起来,免得姐姐担心我。”她迅速将药碗接到手中,自个儿搅冷药汤,预备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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