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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
一辆马车驶进皇城,停在宫前,燕王朱棣身穿蟒袍,走下马车。
望着眼前的紫禁城,让他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乾清宫,朱雄英正在看奏本,老朴快步走了进去,拱手道:“万岁,燕王千岁奉命从漠北回京,此时已经进宫了!”
“燕王回来了……”
朱雄英连忙起身,吩咐道:“快,拿衣服来,换常服!”
除了朝会,庆典,祭祀等活动外,朱雄英很少穿正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在身上,很不舒服。
老朴命人取来常服,为皇帝快速换上,朱雄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已经初露老态了,四十多岁正值春秋鼎盛,可看着却像年过半百的样子。
“朕要亲自去迎接四叔!”
朱雄英起身朝着外面快步走去,以前的事早就淡忘了,对于燕王,也早已没有什么怨恨了,随着老头子的离开,晋王三叔也走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如今也只剩下叔侄之情。
皇帝一路走到奉天殿外,穿过奉天门,远远望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四叔!”
朱雄英高喊一声,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亲情。
“陛下!”
朱棣快步跑了过来,十分迫切,走到近前,放下手中的包袱,当即行礼道:“臣朱棣见过陛下,圣躬……”
朱雄英连忙亲自扶了起来,说道:“四叔,不必多礼,快起来!”
朱棣缓缓抬头,叔侄之间相互看着对方,彼此都有些震惊。
燕王移藩漠北不过数年,可整个人却被摧残的满脸沧桑,皮肤黝黑发黄,脸上犹如盖上一层风沙,还有细微的龟裂,额头上,脸上明显可以看出掉了好几层皮,原本乌黑的头发多出了许多白发。
朱雄英也不复当年的年少意气,眼角眉梢皆是岁月痕迹。
“陛下……”
朱棣声音有些哽咽:“您这身子……”
朱雄英摆了摆手,笑道:“为国事操劳,不打紧……倒是四叔,漠北苦寒,让您受苦了!”
朱棣忙道:“为朝廷守边,臣万死不辞,亦是臣本分之事,只是没想到陛下竟亲自来迎臣,臣实在惶恐!”
朱雄英拉着朱棣的手,说道:“不说这些,外面冷,四叔,咱们进屋说话!”
叔侄二人踩在雪地中,一路走向最近的奉天偏殿。
老朴立马端来热茶,朱棣接过后抿了一口,眉头一皱,放在了桌子上。
“四叔,可是这茶水不合胃口,朕这就命人换别的!”
朱棣摆手道:“陛下,臣深居漠北之地,常年和游牧作战,生活习性也有所改变,平常倒是常饮一些马奶酒,也会煮一些奶茶,配上肉干,就算是一顿饭!”
这些年,江南的茶叶每年都会运往漠北的燕藩和西域的晋藩,这些都是苦寒之地,风餐露宿,几乎吃不到新鲜的菜,若是再不饮茶,身体吃不消的。
自从朱棣去了漠北后,犹如鱼入大海,鸟翱天空,不分四季的追着游牧打,长城防线已经好几年没有被骚扰,就连小股骑兵都见不到。
现在北方的鞑靼和瓦剌还有草原各部,不仅无法南下打草谷,还要随时提防朱棣去打他们的草谷。
而朱棣的大本营就在忽兰忽失温,大军常年驻扎三峰山和饮马河一带,有本事你就来打。
不过,朱棣的日子也不好过,漠北之地,遍地黄沙,常年积雪,大部分粮草辎重,兵器盔甲都要靠朝廷输送。
另外,朱雄英为了更好的向漠北输送东西,从大同修了一条通向呼兰忽失温的路,当然,不是石砖的,是硬土夯成的,沿途设了十几个百户所专门守护,修复这条路,确保各种物资能送到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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