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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打量屠勋,他跟屠勋都能听出谢迁的言外之意,问是否吃便饭,若是不吃,那就是下逐客令。
这意味着,他这个孙女婿要跟屠勋一道离开这里。
屠勋道:“于乔,很多事还没当着你的面商议,如此便急着赶人了?”
谢迁恼火地道:“谁说要赶你们走了?你们愿意留下吃晚餐,老夫也欢迎之至。”
嘴上说欢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屠勋和沈溪并非不识时务之人,知道谢迁心情不好,不想留下来打扰。
屠勋轻笑道:“既然不方便再说,那老夫回去吧……之厚,你留下来吗?”
沈溪发现,两双眼睛同时落在他身上,好像要让他做出抉择,到底是留下来选择跟谢迁站在一边,暂且不理会屠勋等人对魏彬的弹劾,还是跟屠勋一起行动……
“今日晚生府上有喜事,在下要先赶回家去,便不打扰了,谢阁老、屠尚书,在这里我想先告辞,抱歉了!”
管你们怎么商议,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溪不是傻子,这时候选择站边,意味着以后跟另一方合作就困难重重。
谢老儿是个小心眼,屠勋实际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官做到谢迁和屠勋这级别,并非冠冕堂皇的宰相肚里能撑船,沈溪知道对付这些老家伙,不要逆着干,而是要哄着。
屠勋笑了笑,道:“之厚要走么?我倒是想留在于乔府上,吃一顿家常便饭,不知于乔是否肯留客?”
谢迁正为沈溪的“不识相”而恼火,屠勋却要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这让他更不爽了。
这正是该走的不走,该留的不留。
谢迁话已说出口,自然不能说不欢迎,冷声道:“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想走的老夫不送……走好!”
说完,谢迁一点没有主人家的气度,转身往书房去了。
屠勋笑看沈溪一眼,似乎在说,别理会倔强的谢老儿,该做什么便放手去做,这边有我在,不会让谢老儿对你有什么成见。
沈溪原本就不想留下,既然谢迁拂袖而去,他正好图个省心,不需对谁行礼,直接转身往谢府大门而去。
……
……
沈溪说府上有喜事,并非只是借口。
当然,不是他要纳谁进门,也不是家里哪个女眷身怀有孕,而是他要陪王陵之去办一点事。
王陵之的父亲王昌聂一行于日前抵达京城。
王陵之离家已有六七年时间,这中间只回去省亲过一次,之后便回到边疆当差。
之前王家就有意要让王陵之换一个轻快些的差事,或者是王家主动搬迁到延绥,这样跟王陵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沈溪从延绥回京前,去信给王昌聂,告知王家人自己要到京城担任兵部尚书,还有顺带会携王陵之回京。
王昌聂原本就将宁化县的田宅处置得差不多了,闻讯后立即动身北上。
王家刚到京城,现住在客栈里。
沈溪跟王陵之没乘坐轿子和马车,步行而去,路上王陵之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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