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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镇多了家店。
店开在老供销社隔壁,原先是家半死不活的五金店。装修了十来天,挂出块牌子——顺发建材店。这名字在桥头镇显得扎眼。偏远小镇的店铺,名字都实在:老马汽修、张家粮油、迎客来饭馆。“顺发”?听起来像县城里文绉绉的理发店名。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出头。他中等身形,体态微胖,脸上总挂着长期熬夜积下的疲惫,还有一层抹不去的悻悻之色。他常穿一身洗得发灰、不太合体的旧西装,站在店门口时习惯性地背起手——这姿势让他本就微弓的背显得角度更小了。他就那样站着,眼睛望着街的尽头,像在等一辆永远不会再来的车。
镇上很快有人认出了他。
“那不是……以前给刘县长开车的那个?”
“胡来顺!对,就是他。刘县长在的时候,他可威风。”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卖建材?瞧他那岁数,还辞官下海?”
胡来顺确实是刘副县长的专职司机,从刘领导当一镇之长、书记,一直到升任县政府副县长,他一路鞍前马后跟了十二三年。直至刘副县长调任市里一个明升暗降的闲职,这场漫长的护驾才不得已画上句号。再后来,便传出了胡来顺辞去公职的消息。几个月后,他孤身一人出现在了桥头镇。
胡来顺的出现,像块石头投进镇子这潭静水。
最初的说法简单:领导走了,司机没了位置,索性下海。但这说法很快被更有故事性的说法取代,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李老三在迎客来喝着散酒,压低嗓门:“我听县里上班的亲戚说,刘县长怕是要出事。胡来顺这是提前出来,刘县长许了他什么,让他顶在外头。”
又传,是胡来顺自己闯了祸,醉驾惹出了大麻烦,险些闹出人命。事后多方斡旋,才勉强把风头压下。为了最后保个囫囵名声,他只得“主动”辞职走人——这听起来,总比被组织一脚踢开、背上个开除的处分要体面些。
也有版本说得更曲折,更意味深长:透露天机的人再三叮嘱别外传,说那晚醉驾险些闹出人命的其实是刘副县长本人。出了这等塌天大事,领导的前程眼看要完。事后经过一番不能细说的运作与交换——刘副县长那边给出了足够厚重的回报——最终,胡来顺把这桩事顶了下来,保住了领导的周全。
关于胡来顺其人其事,镇东头的陈半仙之说,更是玄乎。
傍晚时分,他总爱坐在街边老刘腰花店的塑料凳上,就着一碟卤豆干自酌散装烧酒。几杯下肚,话匣子就关不上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依我看,这是报应,现世报!”他抿一口酒,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油星,声音因激动而提高了些:“胡来顺他老汉,早年当清水乡的党委书记时,那叫一个霸道!为了一块边角余料的地,硬是胳膊肘往里拐,把理全判给了自家堂兄弟。对面那家的老太太,八十多了,一口气没上来,活活给气死了!”他放下酒杯,眼神笃定,“人在做,天在看!老子作下的孽,儿子来还债!”
种种传言在小镇交织弥散。不外都是围绕胡来顺过去如何不可一世道来,描述也出奇一致。
开杂货铺的老孙记得,两年前胡来顺开车送刘县长来镇里检查。“那架势,”老孙比划着,“镇上的头头们早就在路边迎着了。车一停,他下来,不急着开门,而是先整理自己的西装——穿西装开车,看着就别扭——眼风往人群里一扫,像是检阅过了,这才转身给领导开门。刘县长下来,他退到一边,背挺得笔直,眼神滴溜转着,一脸肃杀之气,跟个警卫似的。”
他的做派远不止于此。有回胡来顺护着刘副县长到邻镇检查工作,晚宴安排座次时,他竟然喧宾夺主地张罗起来——自作主张将几位“要紧”局长摁在主桌,随后抬手一指,对一位随行的、在他眼中“无关紧要”的小局长昂声道:“你去那边坐!”指的正是隔壁留给司机的席位。吩咐完,自己却一转身,坦然在那主宾席上落座,俨然一副能与诸位局长平起平坐、共同陪侍领导的派头。那位被当场支开的小局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是没敢吱声。这件事,后来便是从那位局长的口中,一点点漏了出来。
镇派出所的小民警王志刚则说起了另一桩事情来:有次胡来顺单独来镇上办私事,在迎客来吃了饭,抹嘴就走,老板追上去,他极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记账上,回头结”。这一“回头”就是大半年。八十多块钱,不多,但老板逢人便讲:“真当自己是二号首长了!”
更具体的细节从县城传来。胡来顺曾在一品鲜挂账被拒,当时就黑了脸。几天后,他特意带人再次找上门,点满一桌硬菜。酒酣耳热之际,他猛地摔下筷子,俯身从那盆老鸭汤里拎出两根又长又黑的头发,几步冲到老板面前,捏着那两根湿头发的手几乎戳到对方脸上,当众吼道:“你这一品鲜,他妈的是‘一品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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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参加宴请的狐朋狗友中,不久便有人道出了真言,说他亲眼看见胡来顺趁大伙喝得热闹、席间正乱时,从口袋里掏出头发,手腕一翻扔进汤里,还操起汤勺搅了搅。迎客来老板早知道他是哪路货色,心里怀疑有讹,可一想到自家后厨管理难保无疏漏,底气就先虚了,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不仅当场免了单,事后还赔上两条高档烟。经他这么阴狠一闹,一品鲜的生意萧条了好久。
这番“壮举”,被胡来顺本人在后来的一些饭局上,当作保留节目亲口洋洋自得、眉飞色舞地讲述着,炫耀自己“有手段”、“下得去手”。
在众多传言中,几桩旧闻被县里知情人提起时,总带着更复杂的意味。胡来顺,又何止张狂。
头一桩,是关乎钱的。
当年胡来顺还在给时任清水镇镇长的刘领导开车时,不知以什么名目,从镇财政所“借”走了小四万块钱。后来刘书记高升副县长,他也跟着调走,这笔账就沉沉地躺在了清水镇的账上,一挂好几年。
后来县财政局例行检查时翻出这笔陈年老账,发函要求清水镇限期追回。镇上左右为难——此时的胡来顺已是刘副县长身边的红人,谁敢硬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催了几次,他态度冷硬,仿佛借款一事从未发生。连镇财政所的老所长亲自登门,也被他三言两语,打着刘副县长的哈哈给挡了回去。
另一桩,是关乎权的。
县委书记的秘书陈涛,那才真正是县里许多人想攀附的“二号首长”。胡来顺自然比谁都更深谙此道。他不知从哪儿捕风捉影,听到些关于县招商局副局长李国华的闲话。李国华年轻有为,与陈涛本是私交甚密的初中同窗。胡来顺却觉得这是个“投名状”的机会。
他将闲话添油加醋,寻机向县委书记秘书陈涛“告密”:“李国华私下说,您能到领导身边,不是凭真本事,而是靠关系,”这话像根淬毒的楔子,直钉要害——外人不知,陈涛与县委书记确有一层不便明言的远亲关系,而李国华正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陈涛听罢脸上不见波澜,眼神却倏地冷了。
没过多久,李国华便从招商局调任档案局,前途骤然黯淡。他隐约感到同窗突如其来的疏远,却始终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胡来顺不费吹灰之力,便在“二号首长”那儿,换得了一份许多人求而不得的默契。
他的“能耐”还不止于此。有次在司机班的休息室里,一群人吹牛,说起现在网上买东西麻烦,退货扯皮。胡来顺叼着烟,得意地嗤笑:“那是你们不会弄!”他翘起二郎腿,说起自己买了个上千块的摆件,到手第二天就不小心摔碎了。“心疼啊!我凭啥吃这亏呢?”他眉毛一挑,我转头就拍照片发上网,给个差评,咬定他家货品质地稀烂、一碰就碎!”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他吐了个烟圈,更加忘形:“嘿,卖家立马就怂了,低声下气给我赔礼道歉,求我删评,承诺给我补寄。两天后,果然收到了顺丰发过来的货,成色比原先的还好!”他说得口沫横飞,仿佛这不是耍无赖,而是什么了不得的处世智慧。
听的人面面相觑,心里却都明镜似的:这般下作手段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和他用头发讹诈饭店,如出一辙。
胡来顺的为人和德性,刘副县长并非糊涂。但不知为何,这位领导似乎总有些难以言说的顾忌,对胡来顺的种种行径,往往只是面带不悦地皱皱眉头,最多不痛不痒地提醒两句,从不见真正动怒约束。时间久了,下面的人便私下议论,怕是胡来顺手里捏着太多不便示人的东西,让领导投鼠忌器,敢怒不敢管,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微妙的纵容,或许正是胡来顺愈发嚣张的底气。
顺发建材店,生意始终热不起来。
桥头镇太小,没什么大工程。偶尔有人装修,也宁可多跑路去县城。胡来顺似乎不急,每天准时开门,枯坐在旧办公桌后,一坐一天。货架上稀稀拉拉摆着些最基本的水电材料。
他总是一脸愁容,鬓角白发很明显,常望着店外发呆,缸里的烟灰堆得像座小山。镇上人渐渐注意到,从开店到消失,快半年光景,从未见有女人、孩子或是别的亲人来看过他。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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