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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昨晚,陆斜饶她等于自己将性命捧给她,陆斜肯么。
陆斜咂口,挑眉,压住胸肺间涌溢的闷涩。
嗓腔强摁诸般心绪:“祁聿,你但凡信我一回,就该知道整个内廷、这个世上我最不会害你。明明是你屡次狠心负我,我哪次怨过你!”
说着不怨,后头语中不免泛起忿恚。
陆斜冷哼掷地,狠狠气祁聿寡情薄意。
‘祁聿’眉心掐紧,脊梁瞬间僵住,感官被陆斜‘理直气壮’怨憎冲撞得凝滞。
这个屡次负他从何说起?她实在不知自己几时负过人,陆斜别是有什么臆想症不成。
她垂颈拧眉、唇角抿紧,对时下境遇颇有些无奈地附和。
“是是,我负你、我薄幸该死、畜。牲不如。”
陆斜:
她还挺清楚自己所作所为,这就更气人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饶不了‘祁聿’。
陆斜盯着‘祁聿’执笔的指尖,恍然细忖。
她十多年血苦走成如今能掌批红的提督东厂大太监,甘心只是他发现女扮男装就束手就擒这么干脆的去死吗。
即将年关各处都要结案或封案,这次闹到陛下面前轰动朝野,她有把握刘栩必死么?以‘祁聿’心性,不看见刘栩断气她闭得上眼?
不会,‘祁聿’不会。
陆斜深吸两口气,他也搏一次。
搏一次‘祁聿’不仅能自救,还会再反杀他一把。
他只要能将自己护住,‘祁聿’与他就是两全。自己真要‘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要‘祁聿’狠狠将他的真心温一把,再牢牢看进眼里。
昨儿会给他叠小元宝,这回总能更温柔点吧。
他吐纳两口浊气,陆斜不死心端正问:“我们能有双全之法吗。”
对于陆斜示弱,她静静抬眉。
“天亮我要搬去刘栩房中日日住着,按我所算,至明年春暖才会搬出。”
“你忍得吗,又能忍几日。”
她不正面回复问题,但意思已然清楚,他所思所想已经成了可命‘祁聿’言行的令,可‘祁聿’不想如此度日。
陆斜手中刀缓缓流失力道。
见人‘自知之明’,她抿唇,满眼冷冰冰。
“如此死结请你先解一解。我容你,你又能束自己到几时,届时我要如何受制你才满意?”
人真的会有满意的那日吗。
陆斜倒扼口凉气,他忍得就是不喜欢,那所谓真心便是子虚乌有,他亲近的目的即有待酌量。该杀。
忍不下就是早晚会胁迫于她。那更是该杀。
陆斜:
陆斜脑子一转,眼睛倏地瞪大:“你这是默认我对你心意为前提?那合着我怎么答都是个死,怎么都是我薄你。”
明明是‘祁聿’要他性命,明明是‘祁聿’负心薄幸,怎么几句话就成了他的情意不达、心思奸险,作伪不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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