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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校门口学生如云,查风纪的老师站在一边,不少吊儿郎当的男生堵着路系领带。
摩托车轰鸣而至,惹得学生们纷纷回头——梁承减速驶到门口,在一众注目下熄火下车。
乔苑林也下来,摘掉和校服搭配的白色安全帽,模仿赛车手的姿势夹在手臂和肋骨之间,大摇大摆地跟着梁承进入校门。
教职工有专用车库,乔苑林陪梁承停好车,说:“哥,那辆奥迪是段老师的车。东边那辆大越野,是教育总监的车,别克呢,可能校长还没来……”
梁承薅住他胸前的领带,遛着他往外走,说:“这不是4s店,不用你解说。”
乔苑林道:“那你想了解任何事的话,随时问我吧。”
他们在实验楼前分开,乔苑林目送梁承进去,第一次希望快点上实验课。
不到半天,学校来了个帅哥助教的消息不胫而走。课间,田宇去别的班逛了一圈,回来问:“苑神,听说你和新助教一起来的,你们认识?”
乔苑林在读一本《时政触觉》,市图书馆借的,快到期要尽快读完,说:“嗯,我姥姥是他的房东。”
田宇道:“那你翘实验课岂不是更方便了?”
乔苑林如梦方醒,他一心让梁承来当助教,却忽略了这个问题——梁承会不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会,碍于恩情他该何去何从?
田宇又道:“听说那人特帅,你与他孰美?”
助教的工作范围主要在实验楼,所以大家没见到梁承的真面目,等到下午,(1)班学生早早冲向了实验教室。
气氛喧闹,乔苑林一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方便摸鱼。周围的同学谈论得热火朝天,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优越的,开心的,因为那个被好奇的人只有他认识。
周晴以生物课代表的身份去了一趟办公室,跑回来一脸兴奋,说:“各位,新来的助教我见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是谁。
“咱们都见过!”周晴遥遥指向倒数第一排,“就是去文化节那天在火车站,班长奔过去抱住的那个人!”
乔苑林把这茬忘了,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脑电波突发短路,一圈人围过来向他求证,他窘促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谁说:“原来月台之恋还没结束。”
“进化成校园恋了。”田宇又开始造谣,“苑神,他是为你才来当助教的吗?”
“这就是公费恋爱吧?”
“每一种爱情都值得尊重!”
乔苑林努力把脑电波续上,说:“你们有毛病啊?”
教室里吵嚷不绝,像一锅沸腾又快活的饺子,随着上课铃响,门再次被打开,所有人一齐收声望向了门口。
梁承夹着一沓数据表立在那儿,修长挺拔,黑衬衫外穿了件白大褂,敞着怀,压住些许痞气,多了几分斯文,唯独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疏淡。
乔苑林表情呆呆的,他小时候最常去的就是医院,见过太多穿白大褂的人,乔文渊甚至把白大褂裹在他身上,问他长大后愿不愿意穿。
他对这件衣服没有任何新鲜感,可此时望着梁承,觉得新奇而贴合。梁承身上桀骜又难以捉摸的特质被封印起来,若非表情一如既往的疏离,简直像换了个人。
梁承扫过这群青少年的面孔,在其中一张脸上稍作停留,然后转过身,将姓名和手机号写在了白板上。
写完,他站在讲台上分数据表,完全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众人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开始议论,进而小小的骚动,梁承抬眉一觑,顿时安静一片只剩记号码的嘀咕声。
田宇凑近,小声道:“这哥貌似不太好惹。”
乔苑林说:“你不惹,就没事。”
“我当然不惹,我这么直。”田宇欠嗖嗖地碰他胳膊,“这么多人存他的号码,你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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