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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有序撤了出去,大理寺的守卫都是一脸冷汗,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徐卓,他听到禁军持金牌闯大理寺的时候就慌忙披上衣服起来了,却没想到还没过去,就被禁军直接给拦到了内院。
禁军走了他才匆匆过来,院内守卫也一脸菜色地冲过来:
“大人您可来了,方才来的人小的认识是殿前禁军统领邢方,早听说邢方和靖边侯有些交情,但是这也太嚣张了吧,简直不把我们大理寺放在眼里。。。”
徐卓没功夫理他,急忙冲到了天牢里,就见凌夜寒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他赶紧过去试了一下他的鼻息,活着,还好还好。
他身边的师爷忽然注意到了他身下垫着的披风,他低头细瞧,在看到那披风边上绣的金龙云纹的时候好悬没坐地上:
“大人,大人,您快看。”
徐卓看到那龙纹脸色都变了,连忙开口:
“快,着人换拿锦被,炭炉给侯爷。”
一边人出声:
“大人,只是一个殿前统领,也没有陛下口谕,不用这么关照吧?”
徐卓一脚踢到他屁股上:
“你懂个屁,快去。”
口谕,这金龙云纹的披风这天下还有谁能穿得?靖边侯才下狱,半夜天子亲临,还用的着口谕?
徐卓出了天牢都心神不定,披着衣服小声和身边的师爷说话:
“你说,这半夜陛下过来是做什么?”
师爷凑到他耳边开口:
“老爷,我听说这靖边侯八岁的时候就被陛下领在身边了,自小带大,如今又亲自来牢里探望,这不很明显吗?陛下对侯爷舔犊情切,这抗旨的罪名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抄斩问罪了,哪有先关押大理寺的道理?”
“你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小心照看着点儿,没来由的因为此事得罪了陛下。”
“大人明鉴。”
凌夜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雪后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了进来,有些刺眼,他抬手想要挡一下眼睛,手上的触感却有些不对。
他立刻低头,身上的被子不是他昨天刚进来的时候那张已经薄的要透亮的被子,而是松软的锦被?他又摸了摸身下,也不是干草了。
他瞬间坐了起来,重新打量眼前的牢房,炭盆不见了,床边是三个暖炉,桌子上还有茶壶?徐卓那小胆子敢在牢房里这么照顾自己?
他忽然看到身下不是床褥看着像是一个披风?他拉起一角仔细看,那金龙云纹瞬间印入眼底,昨晚梦中的人影再次浮现。
昨晚不是做梦,萧宸真的来牢里看他了?他使劲儿回想昨晚的细节,他好像胡言乱语了一堆,还,还抱了上去。。。越想脸色越白,这不是更招人厌烦了吗?
萧宸昨晚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早朝的时间,不知是不是昨晚吹了风,晨起就有些头脑昏胀,早膳也没用一点儿就去上早朝,早朝上争执最多的无非还是天牢里关着的那位靖边侯,以田赋为首的御史和下属文官多数都是前朝降臣,坚称要严惩。
议政宫中两边又是挣得面红耳赤,而其上的帝王今日却没有冷眼旁观,萧宸一把将一本江南匪乱的折子扔了下去,议政宫内瞬间寂静下来。
“江南匪祸,永州灾民,诸位臣工视而不见,唯将眼睛盯在下了狱的靖边侯身上,怎么?不处置了靖边侯是不是六部之事都要搁置了?”
萧宸积威甚重,底下朝臣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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