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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牵扯到自个儿的画,就变了呢?
话说回来,这老哥今日特意来此,该不会就是催画来了吧?
“说来自端午后至今,倒已有近两月未见太傅了,可是礼部公务繁忙?”
此话犹如催命符咒,褚太傅一听,面色便痛苦不堪。
“那哪里是繁忙……那些个公务,在案上摞起来,比我这年事都高!铺地上连起来,比我的命都长!”
“白日忙活且罢,时常是天黑了还走不了人,我一瞧见有人掌灯,就恨不能将那灯油通通倒在公文上,扔根火烛上去,全给它烧咯!”
乔祭酒:“……”
这是个懂发疯的。
甚至有同归于尽那味儿了。
接下来一刻钟内,老太傅发疯的嘴就没停过。
乔祭酒听得恨不能在心中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他这张嘴怎这么欠呢,提点什么不好。
这苦水倒的,面前的河都要成苦海了,河里的鱼喝了这水都要反省自己做了什么孽,竟忽然要受如此天罚。
“……近日又在折腾什么选立太子妃之事,八字没一撇呢,又不是真的要大婚了,只是选立而已,竟也将一应琐事通通推到礼部来!”
乔祭酒总算听了个感兴趣的,压低声音问:“真要选立太子妃了?”
“这还有假?从上月便提及要筹备中秋花宴之事了,届时京中凡年满十二,十八以下的贵女皆要参宴……”
乔祭酒若有所思:“圣人还是松口答应了……”
选立太子妃的提议,正是那些士族官员张罗起来的。
“不答应又能如何?明面上还能拦着人娶妻不成?”褚太傅道:“正所谓成家立业,业不给人立,家难道也不许成?真若如此,那些人还不得借此话柄闹翻了天去?”
乔祭酒听得有点紧张了,下意识地看一眼四下——这可是在外头啊!
“此事圣人虽是不得不妥协,但说到底,这太子妃迟早都是要选的,倒不如试着借着时机……”
“太傅,太傅……”乔祭酒再不敢往下听,连忙笑着打断了:“钓鱼,钓鱼吧。”
褚太傅瞥他一眼:“怕什么,我也就和你私底下说两句而已。”
乔祭酒:“……”
这过命的偏爱他也不是那么想要!
虽说在丢官一事上,二人算是志同道合无所畏惧,但丢命这种事他的境界暂时还没到位……毕竟跟老太傅比起来,他且还年轻着。
“这一把鱼食丢下去,且看有多少鱼儿冒头……”褚太傅看向被微风吹皱的河面,以这句话作为方才之言的收尾。
乔祭酒也看向那河面,眼底几分感叹,几分担忧。
他并不属于任何一派,但那些人成日争来争去,这天下又有几人能不跟着遭殃呢。
此次选立太子妃之事,明面上是为太子选妃,然而那花团锦簇的所谓花宴之下,却不知将藏着怎样的刀枪血雨。
中秋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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