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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接过来,肘子撞了她:“喂,你别见异思迁,不管怎么说,我要在第一位。”逗得朱嬴咧嘴大笑,扯动伤处,捂着脸哎哟叫痛。
话说,丹砂回宫后让大夫查看弟弟有无大碍,大夫说小公子略受惊吓,可吃些药调养。
“我不喝。”迦陵撒娇。
丹砂给弟弟戴上朱砂手串安神,又问:“要不要用些斋饭?”
“吃过了。那女人分了一半晚饭给我,好难吃。”迦陵抱怨。
学士阿含暮听完女官的陈述,翻出花名册解释:“你们遇见的守园人是野利的朋友,来自长安,叫做朱嬴。迦陵今天的功课过两天再交吧。”
“好啊!”迦陵欢呼。
“这小姑娘的名字真复杂。”女官看了一眼册子上的“朱嬴”,笑着感叹。
“在汉语中,这两个字是菊花的别称。”学士解释。
“难怪招蜂引蝶!哥哥不帮我出气,还和她聊天。”迦陵揪住哥哥呶呶不休,“她粗鄙死了,我要解手,她说刚好在花园,请便。”
丹砂忍俊不禁:“我大概太久没出门了,如今的姑娘都这样不拘小节么?大夫,劳烦送一盒仙草灵膏给守园人姑娘,就说是我的谢礼。”
“哥,她——唉!回去了。”迦陵忿忿离开,心里不服,偷偷追上大夫,硬是昧下一半的珍贵药膏。
阿含暮看着丹砂:“行了,你已经笑了一晚上了,就这么有趣吗?”
“可是——可是,笔录每一个字都很好笑。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菩萨编成笑话,噗!”丹砂试图收敛,但笑意从眼睛溢出来。
“这丫头比野利还顽劣十倍,你真靠近她,哼,搞不好多的是哭的机会。”阿含暮忍不住告诫他。两人是好朋友,丹砂在他面前都是很自在的,不过,极少像今晚这样开心,令他颇感意外,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忧。
“我倒是觉得她除了容貌平常以外,处事颇有分寸,心性坚定,不卑不亢。”
“你的眼神有点糟糕。”阿含暮一语双关,不以为然。
“话说回来,都尉一直提议加强城防,我看此人不畏权贵,一板一眼,不如调去城门,免得花园又起硝烟。”
于是,次日,野利奉命去找敷脸治疗的朋友,说:“恭喜高升,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去守城门啦。你的脸怎么回事?消了一点,但更红了啊。”
“哎,以毒攻毒,无济于事。”
朱嬴来到城门,开始当守门人,长官耳提面命众人,说近日有莎车使团拜访,务必小心把守。
这一日,一伙悍匪强行冲入城门,朱嬴挺身而出,放到两个,身旁的同伴大声呼喊:“有人硬闯,快追!”
她登时借了马匹,飞驰追赶,来到王宫前,遥遥望见匪徒跃入宫墙,她冲到门口陈述缘故,卫兵喝止:“任何人不可带兵器入内。”
朱嬴扯下佩刀抛去,继续追捕。她心想,匪徒大张旗鼓闯入王城,偏偏去的是王宫,不像逃命,必然另有所图。
她轻手轻脚,循着刺客身影追踪,看到他们潜入大殿,为了不打草惊蛇,绕了另外一条路,穿堂入室,水雾蒙蒙,榻上衣袍鞋履齐整。
朱嬴发觉潜入了谁的香闺,背过身致歉:“抱歉,我不是来偷看的,形势所迫,不得不打扰。”
“你不是在守城门吗?为什么擅自入宫?”
她听出是男子的嗓音,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有刺客从城门闯入王宫。哟,我还以为是位小姐呢,幸好幸好。”
“是么?我倒感觉有点糟糕。”他微微叹息,起身穿衣。
朱嬴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君,等他决断。
思忖片刻,他说:“既然来了,将计就计吧,不过,你需要稍微掩饰一下。”
他看了一眼她古怪的脸色,表情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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