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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预谋似的,顺着他的话画一条线,线的重点是目的。
“病情加重,都病入膏肓了,还想着出院,这是个什么逻辑?”
“我出院了,没钱治疗,病死了,流落到街头,你会更加高兴。我作为你的妻子,该让你高兴的。”
莫名的逻辑,通顺,又不通顺。
你看,江墨你会用夫妻的身份,我也会用。尽管,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单薄的不如一片消融的雪花。
不,情分这东西,在我们之间是不存在的。
他的唇角愈弯,眸子越冷,那冰冷的雪似乎都飞进了他的眸子里,他说,“好啊。你流落街头,你病死,冻死。我等着看。”
她如愿的出院了。
裹着大衣,却没裹着温暖,伸脚踏进一层薄雪里,浅浅的脚印,面色如霜。
江墨的车经过她,压过一摊脏水,溅到她身上。
她面无表情,站定了,等那水凝固再浸入到皮肤里。
没一会儿,那车又倒转回来。车里的人摇下了窗户,递了一把伞,“雪要下大了。”
“给我伞干什么?”她轻轻的问,并未伸手去接。
那手凝在半空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要病死,冻死。我怎么忘了。”又把伞收了回去。
心里暗自道,江墨,别管她了。她倔强,她活该。
她非要打听,是她多管闲事,是她自己要冻着的。
车渐行渐远。
她没有温度的笑,走到路口,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
“永安墓园。不,先在附近的花店停一下吧。”
“好。”
“小姐,你穿了这么一点,不冷吗?”
“不冷,我不怕冷。”她自浅笑。
进了花店,买了一大捧玫瑰花,出门,见飞雪蹁跹,江墨说对了,雪的确下大了。
一层层覆盖下来,直到,银装素裹,却怎么也裹不住污秽和肮脏。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了下来,凝视着墓碑上漂亮的女子,黑白相片将她的笑容永远凝固起来了。
真好,像是抹去了她身前所有的磨难似的。
“姐姐,我来看你了,还好没晚。”伸了手去擦相片上的雪花,“妈妈几个月前也过去陪你了。你们相遇了吗?”
雪花融化在她的指尖,像是姐姐的眼泪。
“妈妈走的很意外,她是从楼梯上摔下去没能醒过来的。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眨眼间就没了。可是,她到走时都没能原谅我。”
那天,她领取了电影学院的通知书,那天,母亲撕毁了她的通知书。母亲说,冷烟若,你复读一年吧。母亲说,冷烟若,你要是敢去上那所大学,你就不是我女儿。
母亲不让她为姐姐报仇,母亲担忧她会沦落到和姐姐一样的结果。
可是,母亲,你又多少次,见着电视中的江浩,手里捏紧了水果刀?
不恨,都是假的吧。
“姐姐,再没有退路了。我一无所有了。”她叹息道。
墓园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里烟雾缭绕,车的主人自看向前方,抽着烟,“冷烟若。”目光晦暗不明。
既是要来这里看望亲人,何必跟我说那样的话?
一支烟抽完,眼见着雪大了,冷烟若还未下来,江墨拿着伞,准备下车。还未下车,另一辆车便停了下来,车里走下来江浩。
江墨眯起眼睛,默默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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