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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愣了下,有些羞愧地道:“此事尚无头绪,那人总是甩开我们的人,目前毫无线索。”
“今天我偶然去了一趟,碰到了那人。”景殃思索一瞬,道,“是我大意,没有提前做好乔装,没抓到她。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褚一:“主子,您的意思是……”
景殃脑海里闪过对方疾跑中无意间露出来的纤细嫩白的手腕,眼眸微微一敛,道:“那人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
褚一目露意外之色。
景殃停顿一秒,若有所思道:“我猜……假如国师大人的女儿没有死在数年前的战乱中,而是在京城某个角落藏起来悄悄成长,那么她的年龄身量也跟那人差不多的。”
褚一错愕地开口:“这么说,那岂不是……”
景殃停顿片刻,神情平静地说出一个他们多年来都没意识到的结论:
“一直偷偷来给白晟和扫墓的神秘人,有可能是还活着的白锦芜本人。”
这句话仿佛惊雷巨响,让整个书房都寂静无声。
他们一直都以为那个扫墓的人是白先生的友人,或者是哪个门徒弟子,偶尔进京来扫墓,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
但万万没想到,白锦芜也许还活着,在东郦藏了这么多年……
这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别说是褚一,就连景殃自己没有预料到。
半晌后,褚一重新找回理智:“但官府当年去白府清扫的时候,整个府邸空无一人,白家千金闺房也整整齐齐,不像是搬走的样子。大家都说她年纪太小,早就死在了战乱里。”
“那也是众口流传,谁也没亲眼见到白锦芜的尸体。”
景殃将所有思绪都理顺清楚,道:“她爹的东西还在我这里,我可不想给她保管那掉脑袋的玩意,必须找到她本人。她一介女流,绝对跑不远,要么就藏在京城,要么就是京城周边,并且很有可能有了新身份。”
褚一立即道:“请主子吩咐。”
“查!”
景殃指骨轻叩桌面,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回响,极为冷静果断:
“缩小范围,着重调查京城及京城周边普通官员或者商户家里的女儿,有哪些久病不出门、或者有隐疾不愿抛头露面的。悄悄地查,莫要惊动任何人。一旦有结果,立刻向我禀报。”
“是!”褚一转身离去。
书房就只剩景殃一人,四下寂静无声。
景殃到窗边放目远眺,因树缝漏进来的光斑而眯了眯眸。
久远的记忆中,他是见过白锦芜的。
那个时候,白晟和先生刚刚被皇帝请进京城当国师,就住在离得不远的白府里。
而当时的白锦芜还是个小女娃娃,娘亲早逝,她跟着爹爹初到京城,活泼又烂漫,喜欢拽着人的衣袖到处溜溜哒哒。
从残存的回忆中,他隐约能想起,白府家的那个小女孩眉眼颇为精致,肤白赛雪、琼鼻嫣唇,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双颊粉嘟嘟的,整日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喊。
他们没有相处太久,他察觉边疆的战事不对劲,道别了京城的好友和前辈,孤身带着余下所有的楚宁卫去了洛水。
同时也告别了年幼的白锦芜。
在他出发去洛水没多久,洛水惨败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他快马加鞭,还没到边疆,就收到亲信传递的密信,说:来洛水帮忙稳定民心的国师大人不见人影,卷了包袱要叛国。
这个消息只在边疆地域之内流传,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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