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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献端起茶,道:“魇咒之事自来为上所忌讳,尤其是齐王和燕王,他们很忌讳这一点。相比之下,成王并不信这些事。”
齐王是贵妃之子,皇帝的第二个儿子,燕王是继后之子,皇帝的第七个儿子。他们两个是如今夺嫡的热门。
姜善挪开了眼,这样两位王爷不该是个男宠可以评头论足的,而云献,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他的不同之处。
云献施施然喝了口茶,“如今多事之秋,成王不想掺和进夺嫡的事,当然要快点料理,免得生出祸端。”
姜善垂下眼睛,“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云献忽然笑了,仿佛月光都盛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看着姜善,眸光流转,“姜管家这么聪明,怎么会留把柄给人秋后算账呢?”
姜善攥着手,抬眼看向云献,“公子好算计。”
云献摇摇头,眸光无辜,“云献并不是算计,姜管家救命之恩云献无以为报,只好替姜管家清除些麻烦罢了。”
他看起来那么真挚纯良,若姜善出口诘问,倒显得他不近人情是个坏人了。
姜善起身,道:“我明白了,夜深了,公子歇息吧。”
“等等。”云献叫住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串紫檀佛珠手串,“我身无长物,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串佛珠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聊表心意。”
姜善的目光落在那紫檀佛珠手串上,佛珠打磨的圆润,颗颗大小一致,上头篆刻着佛经,米粒大的字不晓得多费神。若是旁人兴许也就罢了,可是云献的伤是姜善亲眼见着的。人家拖着病体,做这么费神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心思,姜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他看向云献,云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这个表情一点都不老谋深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未及冠的年轻人。
他也确实就是一个未及冠的年轻人。
姜善伸出手接过了佛珠,云献立刻就笑了,明艳的不得了。
姜善走出清竹轩,三秋从后面追过来,看着姜善,叫了声师父。
姜善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声,道:“不如,我将你调出来吧。”
三秋一愣,他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三秋想跟在云公子身边。”
姜善目光复杂的看着三秋,三秋诺诺的看向姜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怪我?”
姜善摇摇头,道:“他那样的人,若是想要同谁交好,估计没有人可以拒绝。三秋,你想跟着他便跟着他吧,你只要自己觉得无愧于心,不需要管旁人的看法。”姜善说着,停住了。
三秋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还有话说?”
姜善犹豫片刻,道:“关于孙管家那件事,你说要提防他对我们下手所以先下手为强,我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偏激了······是他这么跟你说的吧。”
三秋点点头。
“他····罢了。”姜善道:“这件事是我盘问福康福泰才知道的,他俩不会撒谎,你别怪他们。”
“我怎么会怪他们。”三秋道:“原是我把他们拉进来的。”
姜善点点头,道:“夜深了,你去吧,叫上夜的人看见了不好。”
“是。”三秋对着姜善行了礼,身影渐渐隐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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