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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不与他分辩错处在谁,只是批评他的行事张狂无忌,“便是那脂粉劣质,你也不该砸了他的东西,万事有律法为依,是非曲直有京兆尹、大理寺评断,你一介白衣,做不得断案之事,更不该私自毁了店家的东西,赔了的银子,从你下月的份例里扣,此事只一次,下不为例。”
祝允澄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不敢反驳。
官员成婚可休沐五日,一连三日,祝煊都是歇在书房,辰时回西院儿与沈兰溪一同去给祖母请安。
两人不似新婚夫妇那般如胶似漆,瞧着客气疏离,祝老夫人看得直皱眉。
请安后,祝老夫人忍不住冲沈兰溪抬了抬手,“你们各去忙吧,沈氏留下与我说说话。”
沈兰溪面露诧异,对上祝老夫人的视线,又乖顺的坐了回去,一副你骂吧,我听着的模样。
祝夫人闻言,也坐下了,“媳妇也一同说说话。”
祝老夫人没赶她。
祝煊瞧了眼乖顺安分的人,收回视线,跟在父亲身后一同出了堂屋。
祝允澄满脸苦涩的落后半步、脚步沉重的跟在他身后侧。
这几日,祝煊得了空闲,有大半日都在考校他功课,他过得委实不易。
答得出来便罢了,答不出来,祝煊就眸子平静的盯着他,似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一般。
他不打不骂,偏生自己怕的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躲开他的注视。
暖阁里,祝老夫人头疼的瞧着那鹌鹑似的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便是他要歇在书房,你也要开口要他留宿啊。新婚都不黏糊,要等到什么时候黏?”
她本还担心沈氏模样好,若是沈家夫人没教好,只怕她会做出什么狐媚子的事来,败坏门风不说,府里也不得安宁。
如今倒好,除了新婚那夜,两人都没同房,便是来请安也是各自坐着,一人喝喝喝,一人吃吃吃,半句话不说,这还能行?
虽说是她已经有澄哥儿这个曾孙子了,但是同气连枝,还是得多两个孩子才好啊。
更何况,亲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多个兄弟,便是在朝堂上也能互相照看着些,二郎便是一个人,苦了些。
澄哥儿他娘当年也是,瞧着是个聪明的,但就是不会笼络郎君,两人过得清淡,一月同房也就一两次,还不如祝家主与那韩氏呢。
澄哥儿他娘出身皇亲,骨子里透着骄矜,做不出放下身段来讨好郎君的事也就罢了,这怎么沈氏出身小门小户也是这般?
祝老夫人越想越气。
沈兰溪一副任打任骂的受气包模样,垂头小声说:“是二娘做的不好,祖母别生气。”
“是我生气吗?枉费你长了这么一张脸,竟是什么都不会,”祝老夫人瞧她那畏手畏脚的模样简直要火冒三丈,但又耐着性子循循教导:“二郎对□□不上心,你就主动些,书房虽是不宜去,但是也时常给他送些汤羹点心之类的,让他知道你是想着他的,如此他还能不留宿?女子是该矜持,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时日长了,他被哪个不长眼的爬了床,你便是来我这儿哭诉也无济于事了。”
祝夫人刚想附和一句,唇微启,复又闭上,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祝老夫人也是嘴快,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抬手扶了扶额角,又瞧了一眼那朽木疙瘩,气得不打一处来,“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自己上点心。”
沈兰溪颔首应了一声‘是’,起身行礼告退。
转过身,她才松了口气,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老太太在教她夫妻之道?
沈兰溪打了个哆嗦,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她不知道祝煊如何想,但是这半月她都不想跟祝煊同房,行那等子事。
祝夫人也适时站了起来,“耽搁了会儿,母亲,儿媳也先去忙了。”
祝老夫人点头,“去吧。”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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