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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笑道:“绿衣是我母亲的旧人,我照顾她是应该的,你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
宋檀道:“殿下千万不要这样说,你是主我是仆,没有报答一说。”
永嘉摇头,回望太极殿,“皇权之下,人人平等,相比于我,你还更得几分父皇恩宠。”
提起宣睢,宋檀沉默了一瞬,道:“陛下还是很惦记公主的,您这样坚决的要出宫,想必陛下心里会很难过。”
永嘉歪了歪头,问宋檀,“他真的会难过吗?”
永嘉走了,宋檀回到太极殿,书房里没有人,宋檀轻手轻脚往里走。暖阁里,宣睢立在窗边,看外面红墙上,被太阳晒掉的那一块,不断化掉的积雪。
宋檀静悄悄地站在一边,不知该该说什么。
“不该让永嘉和庄妃见面的。”宣睢感叹,声音低低的,听的宋檀心惊肉跳。
“或许,”宋檀硬着头皮道:“公主真的只是玩心重,觉得宫外比宫里自在。”
宣睢笑了,转身看着宋檀,“宫里如何不自在,朕在这宫里过了二十七年,也没觉得不自在。”
宋檀迅速跪下来去,低着头道:“是奴婢失言。”
宣睢让他到跟前来,宋檀慢慢爬过去,心头狂跳。
宋檀刚碰到宣睢的衣摆,他忽然一把掐住了宋檀的下巴,迫他抬起头,“不是失言,是真心话。你觉得宫里不自在,觉得在朕身边不自在。”
宣睢的指尖轻柔地扫过宋檀的面颊,温声问道:“你想走吗?宋檀,你也想走吗?”
宋檀后背发凉,他遏制住自己拔腿就跑的冲动,颤着嗓子道:“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
宣睢的眼睛是一种浓郁的墨色,深渊一般陷进去就出不来。他松开了掐着宋檀的手,宋檀的脖颈边立刻显露出几个指痕。
宣睢指尖拂过那些痕迹,又探到宋檀嘴边让他张开嘴。
宋檀真的很想再辩解一二,可是宣睢却觉得没有听的必要了。
他撕掉了温和的外壳后,做皇帝的一切缺点都显露出来,残忍,蛮横,控制欲强,不容反抗。
宋檀疼的直落泪,他却在这时亲吻他。耳边宣睢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这样亲密的,心跳声都一清二楚的时刻,他忽然察觉到一点宣睢的难过。
宋檀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他略动一动,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邓云领着太医站在床边,看了眼宋檀的惨状,默不作声挪开眼。
太医是来给宋檀看脚的,他的脚踝扭伤了,肿的很严重。宋檀因为有些麻木,一时间竟没感觉到脚上的疼。
邓云叫太医开了药后,又看了宋檀一会儿,如今风声鹤唳,连他也不敢多说话,略停了一会儿便走了。
宋檀继续昏睡过去,到第二日,他身上一些细碎的伤痕都好了,只有脚踝还肿着,下不了地。
宣睢这个时候来看他,穿一件月白的常服,明月清风一样的公子模样,在宋檀床边坐下,
宋檀一见宣睢,下意识往床里面退,宣睢按了按宋檀的伤处,宋檀疼的直抽抽,只好上前赔笑,“陛下。”
宣睢弯了弯嘴角,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还疼吗?”
宋檀违着良心道:“不疼了。”
宣睢又按宋檀的脚踝。
“疼,疼,还有点疼。”宋檀差点就要伸手去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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