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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道:“别人碰过的东西,本宫嫌脏。”
他身子一僵,唇堪堪停在她的耳畔。
半晌,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嗓音沙哑,“裴季泽,从未有过旁人。”
骗子……
榻上的少女眼神空洞地望着暗沉沉的屋顶。
她一向夜不能视物,此刻却好像却见屋顶上方聚集着各种魑魅魍魉。
它们盘旋在裴季泽的上方,呲着沾血的獠牙,伸出枯黑的利爪,不知是想要吃掉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还是想要吃掉她这个总是轻易被他蛊惑的女人。
他接着蛊惑她,“有些事情,我无法解释,可我同她之间,绝没有半点私情。我待她,心中有愧。”
话音刚落,那些实在听不下去的魑魅魍魉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他扑下来。
不忍见血的谢柔嘉立刻闭上眼睛。
可丝毫无损的男人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修长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穿过她乌黑浓密的青丝,替她轻轻揉捏着头皮。
他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也不知是不是酒劲儿上来,她舒服得想要犯困。
突然,一柔软湿润的的物什落在她眼睛上。
灼热滚烫,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灼伤,正欲睁眼,他将一串冰冰凉凉的珠串套在她左手手腕上。
“我的柔柔殿下十八岁生辰快乐。”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大骗子!
谢柔嘉甚至都懒得睁眼瞧他。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入内室,将她小心搁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好方出门去。
一直守在外头的文鸢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问:“驸马今夜不留宿?”
公主心里还伤心,若是驸马今夜留下来,岂不是能证明与那花魁并无瓜葛?
可是驸马却道:“我今夜还有事要处理。她身子不好,莫要总是任由她同人出去吃酒。”
文鸢只好应了声“是”,将他送出院子。
她本以为公主已经睡下,谁知才回到院子,就瞧见自家公主倚门而立,把玩着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缠了五圈的紫檀木手串。
那紫檀木成色极佳,每一颗珠子都红得似血,愈发衬得她纤细的手腕莹白若玉。
谢柔嘉眼尾微微上扬,“他走了?”
文鸢颔首,“说是有事。”
明艳夺目的少女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呵,有事?
哄完了她,怕不是要接着回去哄他的花魁娘子。
也不知他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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