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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冷硬了几分:“你若对别的男人这样,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他虽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却也是一个男人。
一这样一个娇憨的美人,就好似一个闹市抱金的孩子一样,男人见了她,往往很难忍住不去抢。
她该更设防一些的。
傅红雪被秋星这幅美貌娇憨的样子所蒙蔽,却未曾想过一个问题——一个单纯天真的美人,怎么可能会在这极端贫瘠之地积累起这么多的财富和势力呢?
秋星凑近了他,用一双又大又圆的绿眼睛盯着他看。
她的嘴角忽然又忍不住地翘起,轻轻在他耳边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绝不会放过我?”
她压低了声音,绵软的几乎要顺着他的骨头缠上来。
他的肌肉忽然缩紧,带起了一种颤栗的寒冷、一种奇异的痛苦。但他的鼻尖却忽然沁出了一点汗水。他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热还是冷?
人类感官的界限本就是这样的奇妙,假使你热得无法呼吸,你反倒会觉得这是寒冷。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若能活着回来,绝不会放过你!”
秋星咯咯地笑着,戳了戳他的脸,傅红雪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比他的手简直要小上一圈,所以傅红雪可以轻易的把她整只手都牢牢地握住。
秋星大笑,道:“你这个人从来都不说狠话的,今天怎么这样恶狠狠的!”
傅红雪却不肯再说话。
秋星睁着圆圆的绿眼睛凑近他,又使劲推了推他,催促道:“你快点起来,快点去探一探万马堂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傅红雪慢慢地坐了起来,又放开了秋星的手。
太阳快要落山了,边城的冷夜已要到来。
万马堂的邀约已近在眼前。
忽然之间,傅红雪身上那种焦躁的、青涩的气质全然褪去,那双漆黑的眼睛之中又没有光透过,好似夜空之中最高、最远的孤星。他抿着嘴唇,五官锋利的也好似一把刀。
一把快刀!
他已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秋星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忽然道:“你要记住,少喝酒。”
傅红雪道:“我从不喝酒。”
秋星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酒会消磨人的意志。”
秋星道:“你的意志决不能被消磨?”
傅红雪冷冷道:“绝不能。”
秋星勾住他一根手指摇来摇去:“可我就是很想消磨你的意志,那可怎么办呢?”
傅红雪被她手指勾住的那只手指好似也已开始发烫。
他一声不吭,似是并不想回答这问题。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像拒绝酒一样的拒绝秋星。
秋星闹够了,就伸出手来,帮他整理衣襟,好似是一个最可亲的妻子,在对待自己即将远行的丈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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