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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楚姜才刚用过早食,便听阿聂说顾氏一大早又送了礼来,还送了五个相貌妩媚的侍女来。
她叹了一声,“糊涂了。”
阿聂也附和道:“郎主昨夜宿在太子府中,尚未回来,夫人便已经将人和礼都收下了。”
楚姜有些意外,“母亲看似温柔,实则大有主见,她未入长安,族中却都知道她是个贤惠能干的,任谁都瞧得出顾氏打的什么主意,她心中若是没有父亲,收下倒也说得过去,但素日里瞧着,她对父亲,绝非无意。”
阿聂笑道:“金陵百姓都夸赞郎主清正,不似左太傅一般惯会风月的,夫人虽是继室,可比多少元配夫人都惹人艳羡,您与元娘、三郎都大了,从来都谦恭有礼,十四娘打小就离了生母,对夫人又爱又敬,她的风光,在这金陵必是数一数二的,顾氏这一回,令奴也想不通了。”
“倒也不是想不通,父母之事,我们总不好多管。”
阿聂看她神色淡淡,猜测着问道:“女郎可是要提醒一二么?”
她摇摇头,“昨夜父亲一夜未回,或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母亲若是有主意的,绝不会让后宅不得安宁,我们且先看看吧。”
阿聂点头,又听她问--------------依一y?华道:“今日母亲可好些了么?”
“说是好多了,昨夜吃了先生给开的药,今晨便有胃口了。”
她眉头松了松,“叫衿娘近几日少去打搅母亲,若是得闲……”
“女郎,青骊姐姐来了。”采采疾步进来,身后跟着青骊。
楚姜跟阿聂对视一眼,便笑着问候了一声,“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
青骊笑得可亲,行了礼才道:“昨夜劳方先生给开了一贴药,今早便胃口大好了,夫人特叫婢子来谢过九娘,若不是您与先生的交情,这般神医可是难求了。”
楚姜展眉,“不必谢我,是先生仁心。”
“自也要谢方先生的,正好今早顾氏给送了些补品奇珍来,想着都赠给先生去。”说完她笑意便淡了点,眼中带着迟疑,又有些愧色。
“不瞒九娘,随着那些补品一道来的,还有五个娇俏的婢女。”
楚姜手中拿着珠钗,转了几转,也面有疑惑,“可是有什么说法?”
青骊脸色一苦,“这五个,却不是顾氏几位夫人送的了,是顾氏族长,说前几日宴上这几个弹琴奏乐的,咱们郎主多瞧了几眼,今日趁着送补品来,他给添上的。”
楚姜心中颇有疑虑,她父亲虽不至于不近女色,可是多年来修身,在她母亲去后,身边就只有楚衿的生母,两人一年到头也才见几回,何至于在宴会上会多看几个乐人,还让人给看了出来。
想着她便沉吟道:“那母亲的意思是?”
“夫人说,想请您去看看。”
她更是疑惑,看到青骊攒眉苦脸,便也应了下来。
路上青骊又道:“九娘若见了,万勿动了气。”
这话已是相当坦白地告诉她那几人不对了,楚姜心中疑惑更甚,等来到了顾媗娥院中,便发现了其中十分沉闷,院中伺候的下人见到她来都不敢多说几句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低着头继续做事。
“夫人,九娘来了。”
楚姜随着青骊进门,第一眼便见到了并排立在其中的五个婢女,相貌艳丽,容貌相似,气质如出一辙。
最先惊疑地却是阿聂,她轻轻拉了拉楚姜的衣袖,“这……真是荒唐。”
众人此时都顾不上想她贸然出声是否不合规矩,连顾媗娥闻声,面色也是困顿不已,看到她们来,便伸手叫楚姜去她身边坐下。
楚姜却迟疑了些,慢慢经过那几个婢女,吓得她们大气不敢出,望着一双浅青的绣鞋从她们面前缓缓过去。
“九娘。”顾媗娥又叫了她一声。
她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母亲,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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