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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快,他便转头看向她。
启唇,轻声问:“袁青说你车祸后就……”
柴漾愣住,她没有想到是这个问题。
难怪他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举杯,一滴酒都没沾。
“没记错你俩不久前才认识?他可真是什么话都给你说。”
“那句话他撤回,但是我看见了。”厉宁策立即打住,“这次是我冒犯了,明明知道是不好的回忆,还要问你。你别怪他,下车吧,回去早点休息。”
说着,就要下车帮她开车门。
酒意笼罩下的柴漾咬了一下嘴唇。
提问的机会是她给的,他居然不想听!?
她讨厌别人说多余的话,提多余的问题,但这样被人用一副“用心良苦维护着她脆弱的内心”的模样堵回去的感觉更让她不爽。
她拽着厉宁策的袖子,一把将他拉回在驾驶座上。
倾身扬眉:“坐下,哪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听他大惊小怪。”
厉宁策目光落在袖口,不知道为什么,红色的指甲总能让他呼吸一窒,心脏震颤。
心猿意马之际,他听见她说:“我和朋友当时环海岸线旅游,在中途的一个停车场,靠着车聊天的时候,有个陌生男人来势汹汹,扯着我朋友,当着我的面要拖着她离开。”
厉宁策的心脏一紧。
“她虽然有绿卡,但是没有枪。我只能假装车上有,钻进驾驶座,高声恐吓他。”柴漾声音平静,“我当时想,如果真的吓不住他,一脚油门踩下去也行。”
“然后呢?”
“他犹豫了一瞬,我朋友在那个瞬间挣脱开,跳上了车。那个男的回过神就追在我们车后面跑。我们怕他也有车追上来,就一直没有停,一路开。”
柴漾微微闭上眼。
那是被不知名的死神追着跑的半小时。
她和朋友从未见过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发疯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后来她想明白了,她并不需要理解任何犯罪与作恶的理由。即便知道为什么又怎样,伤害降临时,被作为目标的受害者依旧逃脱不了。
那段路在地图上似乎没有很长,但她背脊一直在冒汗,目光死死锁在道路和后视镜上,以至于在一个岔路,他们和另一位女士的车擦碰了一下。
小小的刮擦,没什么大碍,却让她在见到交警的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那次之后我一握方向盘就会手抖,就几乎没有再开过车了。可能多少有一点点轻微的被害妄想症吧,白天还好,就是到了晚上出租车都不敢搭,如果袁青和安娜不在,我就绝不喝酒,为了让自己保持着逃跑的体力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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