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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云被他恶狠狠地一掼,浑身骨肉在冷硬地板上磕得阵阵剧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便一重,萧潋意压上他,不由分说便开始狠狠扯他的衣服。
他动作凶猛,毫无理智,几乎是头不通人性的野兽。徐忘云气疯了,在他怀里大力挣扎起来,怒道:“萧潋意!”
薄薄几层脆弱的衣料,很快便被他扯完了。徐忘云几乎衣不蔽体,挣扎间硬实的肘骨狠狠砸上萧潋意的唇角,登时血流一片。萧潋意半分不停,感觉不到痛似的,下一秒,便听徐忘云咬着牙“啊”一声,活像条被油煎的鱼一样竭力挺起上半身,下颌绷得死紧,攥拳恶狠狠地砸向萧潋意的颌骨。
这一下他使得是全力,萧潋意被砸得偏了脸,整个人一滞,血液回流,神智便渐渐回了笼。
视线中的血红如潮水般褪去,萧潋意终于瞧见了身下压着的是谁,他犹如被棒槌狠狠砸中了头,脑中“嗡”地一声响,喃喃道:“阿云?”
徐忘云快要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碎,那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滚出去……!”
萧潋意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离他远了些,惶然无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阿云,对不起……”
徐忘云坐起来,背身将方才他撕烂的衣裳草草披上,勉强庇体,一眼也再不想看他,“……滚。”
萧潋意仓惶呆在原地,泪流满面,又叫他,“阿云……”
徐忘云再不想多和他说一个字,起身便走。
萧潋意一时竟不敢去追,直到徐忘云抬脚,这才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你又去哪?!”
徐忘云冷声道:“放开。”
“……我不会再让你走了。”萧潋意颤声道:“你不理我也好,你不说话也好,你恨我厌我再不想看到我都好,我不会让你再走了!阿云,我不能让你再走了!”
徐忘云心下忽觉地疲惫万分,不懂这样彼此折磨究竟有什么意思?身后人是个偏执的疯子,不能多说,无法多言。徐忘云也不愿再和他多说,回头看种种,只觉开头错,步步错,错到如今,横命数条,难以不咎——不能不咎。
徐忘云说:“放开我。”
“……不!”萧潋意拼了命地缠住他,动作如此凶狠,语气却又这么惶恐,“你哪也不能去!你不能离开我!”
徐忘云回身横臂,直冲他面门。
他果然又要与自己打。萧潋意早做打算,接下他这一臂,又与他乱箭攒心地缠斗起来。他绝望滔天,为挽留不择手段,争斗间两人渐渐下手都越来越狠,身形所过之处刮起阵阵疾风,招数如同残影,动作目不暇接。那一时他满心满脑竟只有一个想法:若今日得以死在徐忘云手下,此生也算善终。
终于,一声闷响,其中一个身形倒在了地上。
萧潋意稳稳接住了他,是又出阴招,拍中他的风穴,才得以险胜他。他将毫无意识的徐忘云揽进怀中,如同失而复得的宝物,痛苦难耐地,紧紧闭上了眼。
——徐忘云重被关了起来。
锁铐又加三道,是让他哪怕自断手腕也再挣脱不了。桃蹊和芙儿不分昼夜地在他门口守着,屋内圆窗被死死钉了起来,层层禁锢,哪怕飞虫也再难飞出去一只。
只是萧潋意再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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