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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们不一样!”江遂咬着牙,“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有钱有势大好前程,你还缺什么?”云行毫不退让,给出致命一击,“我知道,你缺信息素,你一直想成为3S,可总是差那么一点。”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没有人比云行更了解江遂。江遂一身钢筋铁骨,若要让他死心,唯有信息素这一点,是他最软的地方。云行看准了,一刀扎下来,血肉模糊。
“闭嘴!别把我对你的感情和外面那些畜生沦为一谈。”
“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是在做一样的事吗?”
江遂像被当头打了一棍,身体晃了晃,压在云行身上的力道松了些。紧接着,手也拿开了。江遂一松手,云行便将枪扔到地上。
“我和你在一起,你能保证江家不会再杀我?你能保证我不会和你母亲一样,莫名其妙死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样的诘责和质问太重,一个个兜头砸下来,即便江遂再心如铁石,也难以招架。
提到母亲的死,这简直是往江遂最痛苦的地方扎刀。云行当然知道。他爱江遂,清楚江遂所有弱点。
利用信息素这一点,江遂可以反驳,也可以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自己并非贪图诱进型omega。可唯独江家开的那一枪,即便伤在江遂身上,却是实实在在冲着云行去的。
云行什么都知道。江遂无话可说。
空调轻微的嗡名声将寂静的午夜填满,云行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江遂坐在翻倒的柜子旁,两人都长久地没有说话。
凌晨三点,雨渐渐停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气。
两人谁都没睡,云行半阖着眼,发烧和这场歇斯底里的对峙让他脱力。嘴唇上起了皮,被他咬下来,撕出几道微小的血口子。
江遂不知道,明明是云行提的分手,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谁都要痛苦。
江遂看了他好久,久到所有情绪和感情都凝固。然后慢慢站起来,接了一杯热水,放到云行手边,见云行接了,又面无表情地退回去坐下,继续沉默着。
云行喝完一杯水,天空已经变成灰白色,太阳要出来了。
天亮了。这段荒唐的事故该要结束。
“恐高症可以伪装,性别可以伪装,动机和目的可以伪装,云行,我想问问你,还有什么是你伪装的?”
江遂站起来,衬衣皱巴巴贴在身上,一夜未睡的眼睛暗沉无光,看向云行的视线里不再有复杂情绪,只剩下心灰意冷。
“你不爱我,是装的吗?”
原以为为了让云行爱他可以用尽手段,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不行。
所有那些阴暗的念头和筹谋的手段,看到云行抗拒的那一刻,都变成无用的枷锁。他想了整夜要怎么办,之前坚定的念头一点点被摧毁,因为无论强行标记,还是将人囚在不毛之地,他都无法想象出云行之后的样子。
这样折断翅膀的云行,将再也不是云行。
云行抱住膝盖,江遂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得见他说的话。
“对不起,”他说,“是真的。”
坠在身上的最后一点念头轰然坍塌,全身上下终于不再剩什么。身体变得轻松,精神不再痛苦,同时,周遭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意义。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江遂说,“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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