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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只是越高兴，她就越会想到自己和陈初夏是见一次少一次。

岁月的洪流无情地推着她们向前，再向前，谁又能逃脱生老病死的纲常？

“怎么只喝白粥？阿婆今天的粥放了特别多好料，你一定喜欢。”

阿婆一半是不解一半是关心。

当时陈初夏抚摸着小腹，神情是做母亲时才会有的柔和：“阿婆，我和曜哥有宝宝啦，您是我第一个分享的人，您会替我和曜哥开心的，对吗？”

她握住花阿婆布满岁月痕迹的、粗糙的手掌。

“当然。”阿婆又笑起来，她是真心实意为陈初夏高兴。

陈初夏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小腹上：“才两个多月呢，您可能还感受不到它。”

当然是感受不到的，但花阿婆就是觉得掌心下有一个生命在迅速地成长，它茁壮又热烈。

阿婆看着陈初夏，最终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白玉镯脱下来戴到她腕子上。

“阿婆？”她不明所以。

“我没有长命锁，这个还是阿公的妈妈送给我的，现在我给你，希望你和宝宝平平安安。”

花阿婆爱怜地摩挲着陈初夏的手腕。

“阿婆！”陈初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扑进花阿婆怀里。

“你要等我和曜哥还有宝宝回来。”

她仰着泪痕遍布的脸，依依不舍地看着花阿婆。

花阿婆没有问陈初夏要去哪里，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

“我和曜哥回闽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就接您一起住。”

陈初夏最后承诺。

听完花阿婆的回忆，陆景曜只觉心中百感交集。

懊悔、苦涩、心痛……

“后生仔，初夏不会再来了，是吗？”

分明是询问，可花阿婆的神情分明是已经从陆景曜的反常中预感到了什么。

“她……什么时候走的？”

这句话是多么难说出口啊，难到花阿婆顷刻之间就落下泪来。

“年底，跨年夜。”陆景曜声音艰涩，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难怪……难怪我梦见她和我告别。”花阿婆捶着胸口，心痛非常。

抹掉眼角的泪，阿婆抬起眼，看向陆景曜。

“后生仔，你跟我回家一趟吧，有些东西你替初夏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