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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我时常为了张松的事情奔走,若是突然改弦易辙,贬斥他的官位,只怕、只怕,会有非议啊。”
裴元无语。
要脸你当什么,咳咳。
裴元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当即不动声色的对王琼说道,“这也好办。
咱们既然在朝为官,自然应该秉持一颗公心,为了自己的私交,搅扰吏部正常的官职委派,确实容易被人诟病。”
王琼听了神色一松。
他拈着胡须,对裴元欣慰的说道,“裴元你能时刻将公心大义放在心里,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啊。”
接着王琼又把话头转回来,“那计将安出呢?”
裴元见王琼这般目的明确,不由呵呵。
敢情你老人家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也是。
这种能和王守仁悄摸摸蹲草几年,专等宁王冒头的老六,怎么可能是死脑筋?
但是不巧,裴某的牌坊也是又好又大。
裴元想了想,对王琼说道,“王公觉得,二两银子多吗?”
王琼皱眉看了裴元一眼。
他是极为机敏的人,立刻联想到了张松身上。
王琼乃是执掌户部的,他管理户部极为认真负责,就连一个边镇的总兵麾下的军士编制人数,已领粮草数量,现存粮草数量、地方诸郡岁供粮草数量以及边卒岁采秋青数量都了如指掌,自然知道正七品的张松,每个月能实领的俸禄,就值二两银子。
王琼顺着裴元的话道,“不多。
现在不是国朝初年了,物价腾贵,折色又重,很多出身贫寒的在京官员,都食不果腹。
遇到一些推不掉的官场应酬,更是窘迫不堪。”
王琼说完,就看着裴元。
老夫搭好话了,你继续啊。
谁料裴元完全没按王琼认知的套路出牌,反而看着王琼认真的问道,“不多?”
“二两银子能换四石米,足够一家老小吃很久。”
“一户百姓赖以为生的耕牛,也不过才值二三两银子。”
“扬州、咳咳,扬州也是这个价。”
王琼再次听得满头雾水,“所以?”
裴元正色说道,“以私交而论,张松以二两银子的俸禄,维持一家的生计很是艰难,这固然值得我们同情。
但是以公心而论,朝中那些身居闲职的禄蠹,何止千数?他们又耗费了何止千数个二两?”
“为了养这些闲人,不知有多少百姓的民脂民膏被浪费了。
如果我是户部侍郎,我就会上书要求朝廷裁革冗员。”
王琼差点又把胡子揪下来。
朝廷冗员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
这些闲置官员的来源,主要就是各式各样的恩荫官。
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老子立功,或者出自上面一高兴的赏赐,就直接把家里的子弟拔擢了出来做官。
很多子弟年纪很轻,根本没有任何的为官经验。
吏部也不敢捅娄子,就弄了很多的闲置官安排这些人,基本上就是领一份俸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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