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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宫里后哪里还能改嫁。”沈知州哀叹这傻丫头天真得可爱。
沈鸢摇摇头,笑得运筹帷幄:“又不是明目张胆地跑出宫。可以像娘一样假死脱逃啊。爹,你这么有本事,应该可以帮我安排好的吧。”
沈知州:“……”无言以对。
沈鸢状似胸有成竹,继续思量。
何止跑掉,还要把好处先捞着。坚决不能像娘一样走得两袖清风。
血亏!
“宫里不比侯府,就算爹帮你也难跑。”
沈鸢不以为然:“如果他对不住我,先抛弃我了。难道还不准我走吗?”
沈知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皱眉头点点头:“那是当然。”
“这是什么毛病?”
“就是这样。你能怎么办?”
他把可能的下场摊开说,心想这还是好的。狠心提醒:
“喜新厌旧都算小事,就怕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最糟糕的局面是搞不好会要你命,要沈家的命。”
听完这话,沈鸢僵住。
意外的是,她没有哭闹说这不可能,也没吓得说不敢嫁。而是蹙眉咬唇,绞着手指在思索。
沈知州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突然有点后悔将自已的担忧说给她听,可不管说不说这都是以后需要防范和可能面对的情况。
他心疼地换了个问法:“阿鸢,以后太子继位,不出意外你就是皇后。你觉得你能……你想做皇后吗?”
老实说,沈知州觉得这女儿有点不靠谱。皇宫里一群牛鬼蛇神,防不胜防,就这娇滴滴的单纯样,怎么过日子?
沈鸢没那么蠢,明白爹在忧心什么。
她凑近老爹,抱住他胳膊笑道:“爹,我感觉得到砚之真的爱我护我,我也爱他。”
“他身份特殊,这种事情以后哪说得准。”沈知州显得更加忧心。
沈鸢不想看爹愁眉苦脸的样子,索性撅着嘴双手往桌上一拍,长叹一口气:“唉。”
无奈道:“爹,其实一开始我就想把太子甩掉,然后找门好亲事安稳过日子。可太子不准呀。我总不至于寻死觅活吧。
太子妃能不能当,皇后能不能当,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怕怕的,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试试看呗。”
她顿了顿,又继续愤愤而言:“若他真如你说的那般可恶,那和冯牧之这种人有什么分别。我们可以多提防着,到时候拼了命也要灭了他。”
向来娇弱的模样竟然染上一丝凶狠,当然一点不唬人。
旋即又挥挥手笑道:“所以爹你就别担心了,与其担心,不如想想今后咋办。”
沈知州怔怔看着女儿。虽然依旧觉得不靠谱,但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阿鸢够不够聪明是个问题,但她绝对够通透。
事已至此,不如淡然面对。
女儿如此想得开,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突然自嘲一笑:“好吧,阿鸢。那你好好休息。等着接赐婚圣旨吧。”
其实沈鸢现在还没搞明白怎么就要赐婚,但这都不妨碍她今晚睡得很香。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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