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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家并没有那么坚定,丰京的追捧与呼声将会起到反作用,成为捅向鞠贵妃母子的利刃。
很快鞠家就发现不对劲。
他们只是着人放出继后的消息,其他任凭揣测。
可整个丰京都在传,天家身子骨不行了,要给大皇子名正言顺的身份,要立太子传位了。
鞠家满头大汗地制止,却发现背后至少四股力量攒动。
“一股五哥的,一股二皇子的,一股鞠家的,还有谁啊?”姜笙掰着手指头算,“这个人,他们也不想鞠贵妃做继后。”
答案无从得知,但效果极其优异。
继后的风从九月吹到十一月,眼看着就要过年,天家依旧没有下旨。
听说鞠贵妃闹起性子,连着半月都不肯再去金銮殿,总算惹得天家愧疚几分。Μ。
真不愧是占据宠爱的人,连发脾气都能以退为进。
长宴有些失神,他想起来那个不争不抢的女人,总是散发着淡淡药香,安静坐在窗旁。
有时候能感觉到她在望向窗外,羡慕翱翔的鸟儿,最后却又收心低头。
小长宴曾经悄声询问,“母后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吗?”
“以前喜欢。”女人轻笑,嘴角有淡淡梨涡。
“那现在不喜欢了吗?”小长宴不懂。
女人收起笑容,摸摸他的头,“现在最喜欢你啊。”
因为皇权她被折断翅膀,束缚在这深宫中。
因为孩子,她彻底放弃所有念想,郁郁离世。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代母亲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山川与水,看看风土人情。
可是啊,孩儿不孝,到头来依然选择这条路。
幼时未能保护母亲。
长大了,总要护着想要护的人。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雨,长宴撑起破旧的油纸伞,在冗长的宫道上缓缓行走。
有宫女太监对他行礼,恭敬呼唤,“五殿下安。”
他都只是温和有礼地笑,直到走进太和殿,迎面遇上含笑的吴总管。
“五殿下怎么来这里了。”大太监眼珠微动,“皇上正在里头批改奏折,可是需要通禀?”
“劳烦吴总管了。”长宴谦逊客气。
大太监摆摆手,很快进去又出来,做了个请的姿态。
长宴握紧油纸伞,既没有交给小太监摆放,也没有随手丢弃,而是充作拐杖拄地,缓慢前行。
他的父皇正站在龙案前,摊放着的不是奏折,也不是文书,而是写到一半的圣旨。
封后的圣旨么。
长宴的右手再次收拢,紧紧抓住油纸伞柄,“见过父皇。”
“你怎么来了。”男人脸上有怔愣闪过,下意识用文书盖住圣旨。
“下雨了,给父皇送伞。”长宴举起手中破旧的油纸伞,眉眼弯弯,“顺路邀请父皇走走,看看雨中的皇城。”
这份邀请很奇特,几乎从来没有过。
但父子在雨中漫步,又似乎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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