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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漫半侧身,单手支在牌桌上,托起下颌,看向身后的男人。
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柔和的声音一如往昔,宛若柳条落水后,惊起的最后一丝涟漪,轻轻的在寂静的包房里蔓延开来。
她从小就擅长粉饰太平,哪怕是对她不喜欢的人,久了,别人就会把这种粉饰理解成她好说话,温柔的没有性格,甚至是好欺负的假象。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纪云深知道,乔漫根本没有表面的那么好说话,她只是习惯了用那种方式保护自己。
就像此刻,她明明在咄咄逼人,却好像在看一场笑话般,那么置身事外。
说实话,做他的妻子,乔漫这样的性格很适合。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吃醋,什么时候该捍卫自己的权利,甚至知道,要给身为丈夫的他施加压力。
这场饭局本来就是他摆的,她来,是抱着庆祝的心思,而不是难堪。
当然,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还讲究互相对等尊重。
今天如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对等尊重,那么以后,她也完全不用给他对等的尊重。
这个小女孩的心思,真是深厚又通透。
“这桌酒本来就是为你摆的……”
男人突然朝她宛尔一笑,修长的手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扬着头看他,“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乔漫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暧昧地画着圈。
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掩去眸中泛起的多余情绪,无辜的眨着水眸,“可小晗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让着她的!”
包房里有从喉咙冒出的冷嗤声响起,不屑中又装着几丝嘲讽。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淡淡的笑意,不是特别浓,却刚好够她看见,“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不等有人说话,纪晗忽然从桌前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狼狈而逃,步子太快,地毯与高跟鞋之间的阻力又特别大,鞋跟被卡住,她不察,整个人跌倒在地,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
好像不过一秒钟,那个刚刚在她耳边说“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的男人便抽身奔了过去。
乔漫想,真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可以忍受分开的痛苦,但却见不了那个人受伤无助。
“走路都走不好吗?”
纪晗的身侧有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的鼻子里都是他身上那熟悉烟草味,和一股陌生女人的香味,最让她觉得刺目的,还是他脸上和衬衫上的唇印。
她神思微微一闪,用力的推开他,“不用你管,还是管好你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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