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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的蜀军有备而来,这个时候就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京营汉军伤亡不小。
这会儿,贾芸近前,道:“辽国公,蜀军的抵抗比在阳平关时猛烈多了。”
谢再义道:“蜀军得了阳平关的教训,兵力增多,这是一场硬仗!”
贾芸道:“蜀道狭窄,关隘重重,想要自金牛道打进成都,殊为不易,是否能够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如今京营汉军进兵不利,正应了李太白的那首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谢再义点了点头,说道:“除金牛道外,还有一条米仓道,可至巴中。”
贾芸道:“三国之时,邓艾从阴平道入蜀,攻破成都,我军可否寻找阴平道进兵蜀地?”
谢再义沉吟片刻,说道:“蜀军定然有着防备,再想故技重施,极为不易,不过米仓道方向,需得派出兵马控制巴中。”
其实,也未必有着防备,在三国已有先例的情况下,明初的傅友德也是从阴平道灭蜀。
谢再义想了想,吩咐着一旁的将校,道:“去知会后营的奋武营都督周鲁,由其领八千兵马,走米仓道,进兵巴中。”
亲卫将校闻言,拱手称是。
这时,一旁的将校开口道:“末将领命。”
贾芸拱手问道:“辽国公,那阴平方向?”
谢再义道:“你率五千兵马前去探探路。”
贾芸抱拳称是。
自崇平年间由贾珩引入军中,贾芸也从当初的小将,成长为军中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将校。
待贾芸离去,谢再义重又拿起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城头的攻城景象,此刻,大批汉军向着城头涌去。
双方兵丁厮杀在一起。
一直到午后时分,“铛铛…”之声响起,分明是京营开始鸣金收兵。
关城之上被红夷大炮的炮火熏得黑不溜秋,下方更是不少残肢断臂,旗帜冒着黑烟。
陈渊从城门楼后出来,看向一旁的高铖,道:“高都帅,京营先前收兵了。”
高铖点了点头,心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红衣大炮炮火虽然猛烈,但并非不能抵挡。”
魏王陈然道:“这只是京营的第一波攻城。”
高铖道:“咱们先回官厅,一同用着午饭,再行叙话。”
几人说话之间,下了青砖铺就的马道城墙,返回关城衙堂。
待到落座下来,亲兵前去准备酒菜,几人品茗叙话,面上神色皆是凝重不已。
这会儿,陈炜和高渤两人,从外间快步走进厅堂,说道:“粮秣已经准备好了,可保大军供应无缺。”
高铖点了点头,道:“过两天,我要回剑阁,这边儿的战事就交给赵王和魏王两位主持了。”
到了此刻,高铖也不指望能够扶持两位藩王打进神京,只是如何保住四川这一亩三分地,当是重中之重。
陈渊容色微顿,面无表情,说道:“高兄去吧。”
心头却是不由响起一阵冷笑。
又是让他们顶在前面,就不怕再如保宁府城一样,再次落入汉军之手?
不过葭萌关的确不能再失去了,否则整个巴蜀都将彻底失守,天下之大,也将再无他们立足之地。
陈然沉静如水的面容上,同样现出一抹黯然之色。
自从高仲平丧命京师之后,巴蜀局势彻底向着难以言说的崩坏局势出发,幸在蜀道关隘险阻,应能支撑住蜀地不失。
高铖自是敏锐捕捉到两人脸色的微妙变化,说道:“我让二弟留下这里,帮大军筹措粮秣,以为大军军需所用。”
这两人定是以为他要放弃葭萌关,但整个葭萌关是蜀地的东大门,不能再丢失在汉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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