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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在他怀里抬眸,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心跳得实在厉害,“干嘛?”
“你刚刚不是很伶牙俐齿吗?”齐晟漆黑的眼攫住她,拇指贴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滑向耳垂,近乎凌迟,“那就坐上来,慢慢说。”
他的眸底漆黑一片,攒动着难以言说的暗瘾,淡淡的,却格外汹涌。
沈姒看着他,忽然有些怕了。
她苍白了脸色,“不要。”
客间的窗还开着,舷灯正红绿交替,隐约能听到海浪翻涌的声音。远处三面环海的港城霓虹闪烁,淹没庸碌人潮,寸寸都在纸醉金迷的夜色里销融,仿佛凑近点,就能嗅到金钱的味道。
沈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
电话会议还是因她推迟了整整一个小时,沈姒裹着齐晟的外套睡得昏沉。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综改审批试点”和“监管政策”,还有一长串财务汇报,但无暇思考。持续升高的体温烧得她心口的鸽血刺青越发清晰,沈姒感觉到他的拇指擦掉了面颊上薄薄的细汗,沿着他进犯过的痕迹,一直划到刺青附近。
沈姒难耐地偏开头,微微上挑的眼尾工笔画就一般,稠艳流丹。
“没变成金钱的数字就还是没用的数字,我不在乎这点效益,在审计介入之前,去查恒荣这两个月有没有异常的资金流动,”齐晟凝视着她迷乱的眼和微张的红唇,声音沉稳,绕着她的发丝把玩,“如果何家荣敢和君建的人接触,就让新闻发酵得更快一点。”
沈姒眸底起了一层雾气,无意识地将侧脸贴向他掌心,软软地抱住他。
齐晟的眸色暗了几分,“通知公关部和法务部跟进,”他拢过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回视自己,“两天之内,我要听到好消息。”
四目相对。
沈姒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夜色已拢上来,休息室内没开灯,只有一缕光亮从窗口折进来。骤然的冷意让沈姒清醒了大半,她有点委屈地伏在他肩头,不可抑制地软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妩媚来。
“齐晟。”
电话会议突然被挂断了,齐晟掐了下她的腰窝,眼底漆黑了一片。
沈姒茫然又不安地眨了下眼。
然后毫无征兆地,齐晟在下一秒又凶又狠地压上她的唇,以吻封缄。
原本就因她推迟一小时的电话会议,这次直接因为她结束了。
通话前后不过十分钟。
沈姒忍不住想,对方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想骂人,但很快她就思考不下去了,浑身紧绷得不行。像有一团火在烧,将她所有的思绪和意识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一刻颠簸起伏的光影,远胜外头港城的灯红酒绿。
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在快要失去意识时,齐晟捞起她陷下去的腰身,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笑了句“忍得这么辛苦”。然后绵长而强烈的余韵未散,她又被按在立镜前继续新一轮。
他虚伪的关心让沈姒对他变态的程度有了新一层认识。
沈姒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
东方天色渐明,海天一色间旭日勾勒云边,晴光万丈。
迷乱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长,沈姒几乎没怎么睡。齐晟这人兴致实在有点变态,存心不让她好过时,她真就煎熬了整整一晚上,后来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过去,却怎么都不安稳。
醉生梦死,大梦一场。
第二日醒来后,沈姒足足花了五分钟才勉强坐起来。
室内燃过一程香,掩盖了欢纵后的甜腻味。枕侧早已空无一人,沈姒揉了揉后颈,难以言说的感觉侵袭全身。她深吸了口气,“禽兽。”
习惯性扫了眼时间,她手机里多了十几条未接电话和语音消息。
“姒宝,古董珠宝展都快结束了,你人呢人呢人呢?”
“我可是翘了约会来陪你,姐妹儿,你不会鸽我吧?”
“风萧萧兮易水寒,青青等你大半天。别怪我没提醒你,春拍已经开始了,我可不会为你花这个冤枉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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