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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睡熟了,沈西风才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探着他额头和颈窝的温度。
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人像火炭一样烫,可就是没有汗。
沈西风皱着眉,拿起床头桌上吃剩的药仔细看了看,里面只有感冒药,还是最温和的中成药,完全没有退烧的功效。
这小孩就是生来让人操心的!
他从暖水瓶里倒了杯热水放在一边晾凉,正思考着如何把床上那个哄起来喝水,就听见床板吱嘎作响。
钟意睡得不安稳,要开始闹了。
翻身、蹬腿、再一摆手,被子便成功地掉在了地上。穿着背心短裤的钟意蜷着修长的四肢,画面有让人喷血的冲动。
不过是脑溢血不是鼻血。
沈西风捞起被子,抖了抖,再从头到尾地给人裹严实了,末了还轻轻捏捏钟意的脸蛋儿,威胁道:“乖乖的啊,再掀被子,会被打屁股哦。”
钟意正烦躁着,听见声音哼唧了两声,微微睁开眼,朦胧中看到沈西风的脸就在眼前。钟意伸手一勾,将人拽到自己怀里,踏实了。
毛乎乎,沉甸甸,压着自己还挺有分量。
钟意往里挪了挪,蹭蹭耳边的那颗脑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下姿势,安稳地睡了。
可怜沈西风头朝下埋在枕头里,差点把自己给憋窒息了。
等身边那位没动静了,沈西风才缓缓抬起头,鼻尖擦过钟意的脸颊,热热的,像块烤好的年糕。
他实在没忍住,就势用唇碰了碰,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便迅速起身,压着如雷的心跳逃开了。
再次回到钟意身边,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洗了个凉水澡的沈西风,看起来冷静了不少。
他伸手试了试钟意的温度,果断把人拍醒:“意,意!起来,去医院。”
钟意烧得浑身滚烫,没法睡得太沉,撑着身子坐起来,烦躁得要命。
沈西风拿了床头放着的T恤递给他。
钟意不接,抬手指指衣柜:“换干净的。”
德性!
沈西风只得又转身,打开钟意的衣柜,挑了件白底细格纹的衬衣和牛仔裤,丢到他身边:“先吃饭还是先去医院?中午吃了什么?”
钟意懒洋洋地脱了背心,裸着上半身迷瞪着眼,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祖宗!你把衣服穿上!还在发烧呢!”
那一身的嫩白让沈西风简直不敢看,他赶紧抖开衬衣,给钟意套上,遮住了让人喷血的画面。
这次喷的是鼻血。
小孩软着身子倒也不反抗,只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衣服穿上了,也不系扣,敞着怀丝毫不觉得有伤风化。
为了自己的血量着想,沈西风只能蹲下身,扯着左右衣襟,开始给人系扣子。
“不会系鞋带,现在连扣子也不会系了?”沈西风语气头疼道。
那衬衣的衣扣是珍珠贝,又小又薄,还滑不溜手,沈西风从第二颗扣子往下系,好半天,才系好了三颗。
钟意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沈西风听见声音,蓦地一抬头,两双眸子视线相接,霎时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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