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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骋坐在不远处闭目调息。
柳长史问他:“你为何来得这么晚?”
龚骋道:“遇见一位熟人。
”
他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柳长史气笑了:“遇见熟人?”
龚骋对那位熟人避而不谈,只是警告:“若非你执意赶回去被抓了个正着,也没这些波澜。
原先沈幼梨并无直接证据证明北漠在金栗郡插手,你倒好,将证据送上门。
”
打仗也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这下子,对北漠开战都不用找借口了。
柳长史变了脸色,深吸一口气:“出了个叛徒,原先还想留她一命,没想到……”
女兵这人,她一早就调查过。
一开始就没将这人当做威胁。
却不想,关键时刻背刺她一刀。
龚骋淡声道:“以沈幼梨的性格,她做不来鞭尸泄愤的事,你阿姊又不想去北漠那种地方,让她在此地安葬有什么不好?”
柳长史并不应答。
龚骋也习惯了:“走吧。
”
尽管他不知道顾池的文士之道情报,但从当时的情形来看,怕是泄密了,至于泄露了多少还不好说。
如今只能尽力补救,挽回多少算多少。
怕是北漠也没想到多年谋划,会在收网阶段被撕开口子。
以沈幼梨的雷霆手腕,只要铲除内患,坤州彻底乱不起来。
北漠的算盘,要落空了。
其他的,随缘。
柳长史逼出一口淤血,只觉得心气通畅几分,眸色阴鸷地道:“似你这般孤孑一身的人,又怎么会明白阿姊对我的重要?”
龚骋似哂笑了一下,嘲道:“我自然明白,但更明白她重要,却没你自己重要。
”
柳长史踉跄着站起身。
“你与我,有什么两样?”
她看龚骋很不顺眼。
倒不是龚骋为人处世不好,相反,此人在北漠深居简出,跟其他人也没什么恩怨。
她看龚骋不顺眼在于,明明大家在一个泥潭,他故作清高什么?沈幼梨那句话,问得真是令人痛快——背叛不彻底,忠心不彻底,虚伪不彻底,真诚也不彻底,他清高什么?
龚骋道:“没什么不同。
”
柳长史噎了一下。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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