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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想到,第一个起身的居然是容时:“这一次是您亲自下旨请大……国师大人入的宫,您可是忘记了?
南越帝咳嗽的声音顿了一顿。
容时继续说道:“北齐此番派了使者入宫,是为了与我们商谈边关互市的事情。”
南越帝便皱了眉:“你便是北齐特使?”
乐正容休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半个字也没有说。
“胡闹!”南越帝这一次分明动了怒,一把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地上:“你堂堂一个南越皇子,居然认贼作父去作了敌国的走狗!”
“皇上只怕是弄错了。”乐正容休冷哼了一声:“本尊是质子。”
“一个质子。”他微微抬了头:“早已经算不得南越之人,与您便更没有半丝关系了。”
“你……你……。”南越帝显然叫他这一句话给气的不轻:“你居然说跟朕没有关系,你个逆子。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杯盘碗碟叫南越帝一下子给推在了地上。飞溅的汤水沾在了离着南越帝最近的林皇后裙角上,那人却依然端坐着半丝没有动弹。似乎对眼前将将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瞧见。
院子里却次第响起扑通扑通的下跪声。
“请皇上息怒。”
到底是天子之怒,自古以来,天子之怒通常都要用鲜血才能够洗刷平复。即便是个病入膏肓的天子也还是天子,谁能不怕呢?
“来人,将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晌,终是没有下文。
林皇后便半垂着眉眼平静地说道:“还请皇上息怒呐,您身子骨本就不好再这般动怒终归是不大好。”
那一头容时也朝上行了个礼:“还请父皇以大局为重,此刻挑起两国争端实属不智。”
一连两道劝谏,目的分量各不相同。却无一不是在告诉南越帝此刻并不是与乐正容休翻脸计较的时候。
南越帝显然将这些话给听进去了,深深吸了口气:“来呀,摆架。”
四个字,简单粗暴。人家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韵瞧得唏嘘,这是皇帝么?说好了的喜怒不形于色呢?一个皇帝将各种情绪都给放在脸上,这么的个性真的没有问题?
“起身吧。”
皇帝走了以后,这里便也只剩下林皇后身份最高。她下令叫起来,四下里的宫人侍卫们便立刻起了身。
“本宫瞧着天色也不大早了,皇上那里只怕还需要本宫。招待北齐特使的事情便交给九殿下全权负责吧。”
“凭什么是我?”容庚立刻撇了嘴:“那种繁琐的事情一贯是容时负责的,人也是他招到宫里来的。与我何干?”
“九哥哥。”林兰若缓缓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娘娘吩咐总是没有错的,您遵从了便是。”
“兰若妹妹你不知道。”容庚正色着说道:“两国商谈最是无趣了,而且你方才也瞧见了这人对你是多么无礼?凡是对你无礼的人,我容庚第一个便不待见他。想要叫本殿下同他说话?哼!”
林兰若默了,水眸中越发的莹润起来。
唐韵低头掩住眸中一丝笑意,即便林皇后和林兰若再心急,一心想给容庚铺条路死死的挤兑容时。无奈,那人却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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